一想起這些,他再是克制不住,明明才與她分離不過八九日,卻似過了好長好長,這一刻的擁有,才是真實。
玲瓏驚愕片刻,才反應過來,她想過很多種拿他心上人威脅他的后果,但唯獨沒想過,會是這般。沒有掙扎,靜待良久,又想起什么,她語氣不善起來:“趙公子,你妻子還在等你回去。”
妻子……
她總會適當時候,提不該提的人,如挖他心口。在她寫的男訓之中,條條證明,對妻子冷待,從不調和矛盾,錯在于他,他才是那個十惡不赦之人。
可她不知,不知……
玲瓏只覺他鎖的更緊,他忽的自嘲,話語在她耳邊如潤物溫聲:“你對我來說,也是危險,可我從不曾推開你。”
她很危險,特別危險。
可他卻一直把她放在身邊,還多次縱容她的肆意行為,她一直不明白是為什么,有時會問自己,冥解憂啊冥解憂,你當初到底是為何李代桃僵入夏王宮,為何要混在這個男人身邊,到底有何目的,明知被他拆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還是義無反顧。
難道,是想憑美色奪得他青睞?
那如今,是不是很成功?
她苦笑,也許當時的冥解憂借個身份接近他,根本沒想過要隱藏自己,只是自己一時失憶,忘記了要做什么,迷迷糊糊的與他相處,而他呢,也不拆穿,時而看她好戲,時而同她演戲,不知不覺間,釀成了如今局面。
從一開始,她有目的。
從一開始,他也試探。
他是何心思,她亦是辯不明白。
就如現下……算什么?他的妻子,他的心上人又算什么?
南宮祤一直不肯放開,貪戀著這少許的溫情,停了片刻,緩了緩,低沉蘇軟的音傳出:“你說了三件事,那你可知,我想說什么嗎?”
“說什么?”她聲細如蚊。
捫心自問,她忽覺自己現在挺罪惡的,十惡不赦的何止他一個,腦袋又隱隱的發痛,她突然很怕他說出什么,感情之事,開玩笑的時候有多不在乎,認真的時候就有多害怕。
可他卻久久沒有再說話,似乎察覺她身子有那么一瞬微僵冷硬,又是想了些什么,他漸漸松開她,把傘還給了她,輕斂著面容,沉聲道:“不重要了,你不必再送,好夢。”
話說完,他已往前離去。
她握著傘柄,有些不自然。
剛剛,他擁抱,又是逢場作戲?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她眉色一擰,當然,她不是個太聽話的人,雖不再寸步不離跟隨,卻是悄悄尾隨,隔了一條街的距離,想來他也不會輕易發現。
直到看見花忍迎接他,她才慢慢收了腳步,又見他們進了一家庭院,她一抬頭,望著院墻,在院外林叢邊矚目良久,心道,今夜,看來沒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