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錦囊,走入人流街道,拐進巷口,玲瓏淡淡瞥了眼身后尾隨的影子,含了一抹笑意,再過片刻,玲瓏快走幾步,又隱入另一拐角,沒了蹤跡。
尾隨而來的慕晴眼瞧她的身影在巷子里再不看見,心中微稟,握著長劍,正待要繼續跟上,卻見前方視線里閃過一絲異色,她頓了頓。
面前,是玲瓏輕笑的面容,還有柔然的嗓音:“慕晴姑娘,跟著我做什么?”
慕晴面色不變,作揖:“主子擔心公主安危,特讓我隨身保護。”
玲瓏緩步走近,上下瞄了慕晴好幾眼,她早對皇甫衍說過別自作聰明派人跟著她,不然別怪她不講情義,顯然,皇甫衍把話聽進去了,但他的佛柳衛,卻喜歡自作主張。玲瓏似笑非笑,不友好道:“到底是他擔心我,還是慕晴姑娘你不放心我?”
慕晴心頭顫動,不得不承認,跟蹤這位公主確實只是自己私心一起,方才見沙苑給了她一個錦囊,有些好奇,便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此刻,慕晴看著別在她腰間的錦囊,袒露大方,似是一點都不隱瞞,想來應該也沒什么秘密。如今尾隨暴露,被她戳穿,還能說什么,慕晴忙掩飾道:“公主想必是誤會了,屬下見公主一人出府,有些擔心,這才冒不敬之罪跟隨。”
玲瓏知道,慕晴不過是客套話,她也不想耗時間計較什么,淡聲說道:“下不為例。”
甩掉慕晴之后,玲瓏得了閑,在街上游蕩片刻,走入了一家布衣店,出來時,身上已換成了淺藍衫裙,錦囊依舊在腰間佩戴,而她手中多了一把折扇,面上亦是帶了一抹輕盈的雪銀面具。
路過打鐵鋪時,順手把錦囊中拿出來的看過的紙卷,丟入熊熊烈火中,然后頭也不回的去馬房引了一匹馬,一躍而上,離開了汝陵。
行了幾日,玲瓏已至靈臺山下的小鎮,小鎮本是在偏僻一角,并不大,縱橫兩條街道,而且這個小鎮是上靈臺山唯一的通道,想必她等個兩日,必能與南宮祤等人碰上。
不過可惜的是,小鎮中總統也就兩家面對面的客宿,她一問,都說沒房,店家掌柜也嘀咕:“這幾日,怎么這么多投宿的人,個個面相兇狠,帶劍帶刀的,可別出什么事才好。”
她掂了掂臉上的面具,只覺得,今晚得露宿街頭。
肚子有些餓,她在街邊小攤上坐下,要了一碗湯面,等待的過程中,偶爾會看見街上走過一些持劍的江湖人,有一些身著特定服飾,有一些則是只身獨影。
鄰桌有幾個鎮民在閑聊,她聽了一耳朵。
有一人說:“近幾天真是邪乎,這些人天天上山下山,還弄得一身傷病,也不知在找什么。”
有人道:“你還不知道,好像有個什么謠言,得寒冰烈火,能得一批寶藏,還能威震武林,當武林盟主呢,這么大好處,誰不想要,不知道誰說寒冰烈火就在靈臺山,他們就來了。”
玲瓏咳了咳,心中只道,謠言不可信,才過了多日,便傳言成了這樣子。
“我說難怪這些江湖人天天往山上跑,可我也沒見他們撿著什么好,這種荒誕無稽之言,也就他們還當真了。”
“就是就是……”
面已經端上來,玲瓏執起筷子勻了勻滾燙的面條,曼斯條理,正要吃上一口,身邊忽然風風火火跑過一個人,把她的手肘一推,她手中不穩,筷箸無聲掉落在地。
看了眼地上的快箸,再看一眼那跑過去的人,玲瓏眉色微斂,她見那人身著青白相間的服飾,估摸著是江湖上什么門派。不過在她眼中,江湖人就是一群無業游民沒事干搞個傳教而已,趁著有點武力還不把她這種普通人放眼里,把她快箸弄掉都不賠禮道歉的,真是沒禮貌,沒規矩。
她面色不快,正想起身討個說法,卻聽見方才跑過去的那人大口氣喘,對著對面另一人嚷道:“師兄,我……我看見薛小成了!”
玲瓏要起身的姿勢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