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
玲瓏沒想到,掌心中的血鼩會突然朝南宮顥竄去,血鼩身形雖小,但是行動速度極快,尤其身帶劇毒,這也是常人非常懼怕它的原因。
而南宮顥拔劍出鞘,卻仍是難以對付這小東西,被它東奔西竄神出鬼沒整的慌張不已,連連退了好幾步,程不識見此,不得不上前幫忙,陰郁的眼眸中似是想把這小家伙給宰了,但每回他的劍鋒劃過,血鼩都會驚險避開,只能碰到它的一點皮毛。
玲瓏心知程不識這人功夫不錯,這小家伙即便速度快,可也撐不得太久,趁此空擋,她忙跑過去去扶起茱萸,兩人一道離開了這里。
兩人跑了一大段距離,后面無人追趕,玲瓏暗暗松了口氣,而茱萸勉強隨她支撐至此,早已唇面發白,再也走不動,雙腿一軟,整個人一下癱在地上,欲昏似倒。
玲瓏心中一驚,將茱萸扶著坐起,輕輕拍了拍茱萸蒼白憔悴的面容,急道:“你再撐會兒,到了前面就安全了。”
茱萸體力已是耗盡,脈虛氣短,搖了搖頭,唇色微喘:“我……我走不動了。”只喚了幾字,再沒了聲音,然后茱萸眼皮一磕,就此倒在了玲瓏身上。
“茱萸,茱萸!”
玲瓏面色微急,又喚了幾聲,茱萸倒也沒有完全昏過去,只是體虛脈弱,眼皮沉下來,像是打瞌睡似的,沒辦法,她只能下定決心,旋身一轉,人已上前,把茱萸撈到自己背上,開始一步步往前走。
茱萸伏在她背上,掙了睜眼皮,自知便是到了前面,誰說一定安全,若被后面那兩人追上來,誰也跑不掉,此事與嫂嫂無關,她不想拖累,心中有幾分愧疚,趁著還有一絲絲力氣,便儒聲道:“嫂嫂……你先走吧。”
玲瓏一聽,哪忍得住,一頓批罵:“說什么傻話,我剛剛還應了冥棧容,要以命護你的,現在要是把你丟了,他還不弄死我。”
說到冥棧容,后背又沒了聲音,玲瓏一開始也沒在意,以為茱萸在想什么,隔了半久,她往后一看,發覺茱萸早已不省人事,后背上的重量也越來越沉。
她現今只想快點下山去鎮子里給茱萸找個大夫看看,別出什么事才好。咬著牙往前走了一段,她又累又氣,不免把冥棧容懟了一遍,這男人死哪兒去了,還不回來,你心上人的命還要不要了。覺得不夠,又再把皇甫衍狠狠給罵了一遍,他到底是哪里抽風要給茱萸下藥,沒事干盡整些幺蛾子。
正罵著解氣,她萬萬沒想到,在前方岔道口迎面碰上一人。
這人一開始看向她,本是滿臉不屑和怒恨交加,但突的看見她背上的人,臉色驟變:“茱萸!”然后再一度憤恨道:“果然是你們這群人劫走了茱萸。”
玲瓏先是一臉問號,然后又明白了,棄瑕興許是看見了夏家的信號,才出谷一探究竟,沒想到會在此好死不賴的碰見。棄瑕瞧她不順,此刻又見茱萸這番模樣,怎能不聯想到什么?
她還未反應過來,只見棄瑕面露狠色,出狠招而來。她念頭閃過之間,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把背上昏睡的茱萸給甩到身前擋著,棄瑕見是茱萸在前,拳掌碰到人之前,果然瞬息之間收了手。
玲瓏想著,把茱萸交給棄瑕也好,至少安全可靠,一松手,輕巧的把茱萸給推了出去。她原還想交代幾句,但看到棄瑕那張臭臉,就沒了說話的欲望。
棄瑕自然是雙手接住快要往地上掉的茱萸,眼看她昏迷,著急的緊皺了下眉頭,面露一股憂色。然后他抬頭,就這瞬間,看見玲瓏要跑,他心中驟然怨憤——這個女人,傷了人想跑?沒那么容易!
將昏睡的茱萸擱置地上后,棄瑕便飛快的躍過來攔斷她的去路,棄瑕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你們劫茱萸想做什么?”
玲瓏沒跑掉,表面上臨危不懼的微微站定,實際上,看棄瑕這抹不會放過她的神色,她就覺得自己又要遭劫,望了望四周,算算有什么退路沒有。然后再說道:“棄將軍,我想你是誤會了什么,劫殺茱萸的另有其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晉王。”
她雖好心解釋,但棄瑕根本就不聽:“做了便是做了,有何好掩飾的,茱萸這樣,別說不是你們干的,你以為隨便幾句,我就會信你這種水性楊花蛇蝎心腸的女人了?”
茱萸這事,她承認,確實是皇甫衍那混蛋在半路上偶然截人,還哪根筋不對給下了藥。
只是,她,這種女人?
水性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