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蝎心腸?
她很討厭別人莫名其妙給她添標簽,昨日是輕蕩,今日又換了詞兒,她很不爽,眸色一深,咬重了嗓音道:“棄將軍,還請注意你的言詞。”
她語氣中的不善與警告,棄瑕雖心領神會,卻也只是輕冷一嗤:“這么在乎自己聲譽,又何必做那些羞恥見不得人的事。”
“人人都說棄瑕神勇無敵,可你卻屢屢出言不遜,我看你,倒是粗鄙淺陋,愚不可及。”她抬起眼眸,彎眉微怒,神色之間劃過一道冷意。
她如此對他辱言,棄瑕如何忍得,更是面目微憤,聲色一厲道:“我才說幾句,你便惱羞成怒,真是可笑,既然敢做,就不該有怕的。”
她好笑,又諷道:“怕?我從不怕這些虛的,只是耳邊喜歡清凈,不想聽你們這些雜言碎語。”背后議論她權當不論,但當著她面一次次的說,叫她能忍?
棄瑕哼道:“我愛說什么便說什么,你管得著么?你不喜歡聽的,我還偏要說。”
她頭一回覺得,棄瑕這人是真的欠揍,仿佛就是要與她較勁,就是要令她膈應,可惜,她沒有揍他的那個本事,也封不了他的嘴,只能翻了個白眼。
棄瑕也懶得與她多扯沒用的廢話,膈應了她,也讓自己不痛快,指著她,又狠了聲音:“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七弟的死,二哥不管,我卻要為他報仇雪恨。”
他們之間的兄弟輩分她一時間也理不清,但也曉得冥解憂與他們之間亂七八糟的恩恩怨怨,與那夏天凡有些關系。
不由分說,棄瑕已對她出掌而來,她驚愕之下,不得不抬手迎敵,他無武器在身,便只是拳掌相搏,可就算如此,她這薄弱的功夫,只能欺負欺負關家鎮賭坊的小嘍嘍小混混,對于他們這些高手,她跟誰都打不過。
眼看棄瑕出手的架勢,她便知這是來真的,沒有南宮祤管著,棄瑕絕對是想要殺她解恨!
勉強接下了十幾招后,她力有不敵,一招微偏,被棄瑕打了一掌。
心口處疼得要死,她捂了捂,再后退了半步,抬頭看著棄瑕后面,眼色變了變,忽然開口道:“南宮祤,你來了。”
棄瑕身影一頓,停住了手。
二哥出來了?
可他一回頭,只有一片樹林,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影子都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往后看去,目之所及,便是她很快溜出了他的視線范圍,跑了老遠,這女人,還知道怕他,還知道跑!
他氣不過這女人的狡詐,原還想去追,卻突然看見有兩道影子閃過,朝她追去。
那兩道影子太快,棄瑕只能看見背影,也不知是什么人,猶豫了一下,他放棄了追人,就當這次饒她一命,旋即,便又回去了茱萸身邊,把茱萸帶起來,往鎮子里趕去。
玲瓏忍著痛一路踉蹌,跑了一段,又到了湖邊,棄瑕下手特狠,她肩膀還是酸痛酸痛的,不得不揉一揉緩解緩解疼痛,正當疏松筋骨時,面前刷的一下,閃現兩個人。
她心中只有四個字,來者不善,來者不善啊。
“景公子不去追茱萸,追我做什么?”她放下手,挺了挺身子,肩膀的疼痛可以暫且先忍著。又笑意盈盈:“不會,你是怕了棄瑕吧?”
南宮顥瞇了瞇眼睛,朝她打量:“茱萸死不死的,我不是那么在乎,可是你,未免知道的太多了些,這讓我如何安心?”
玲瓏一番嗤冷笑意,她也想不到,怎么就總是能與這個端王有所牽扯,仿佛她命里克他似的,她知道的的確太多,這也是他一直想弄死她的原因。
抬起頭,她容顏上的笑意卻一瞬間消失,化成了冷狠:“這么說來,你承認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承認殺了我師父,如今,便是要把我這個知道太多的人送去見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