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緩緩降落,劍指白蕭笙,開口:“我只要你手中的烈火劍。”
白蕭笙將竹蕭玩轉于手中,隨后深深的嵌入竹筏之中,將右手中的烈火劍舉于眼前:“你贏了,劍歸你。”
此言,便是要同她一戰。
白衣女子話不多說,提劍迎身而上。
看著一言不合就開戰的兩人,花忍不免瑟瑟發抖,這白衣女子同他和薛小成斗了一天一夜,竟還這般有精力同白蕭笙去比,到底還是不是人了?簡直變態啊。
花忍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內傷未愈,昨日又耗了不少精力,此刻已隱隱有些發痛,抬頭瞟了湖面,這倆動起手來,只怕要天崩地裂。
他回到之前所在的竹筏上,卻不見棄瑕的影子,嗯,難道跳水救人去了?
竹筏一側噗的一聲冒出水花。
花忍以為是棄瑕,正走過去,卻發現是玲瓏,她冒出來后,飄在竹筏邊,抹了把面,此刻終于感受到空氣,大口喘著氣,忽然見花忍還愣著,她沉不住氣了:“發什么呆,還不快把你二哥拉上去,想看他死嗎?”
花忍見自家爺似受了傷,忙把兩人一道提上竹筏,心中卻道,他雖排行第四,但這聲二哥可卻是萬萬不敢叫的。
南宮祤在湖底耗了不少力氣,又有傷在身,一上來停歇片刻,他忽的猛烈咳嗽了好幾下,玲瓏心中微緊,看著他背后那道口子,還好只是傷到皮肉,不深,她微微蹙眉:“你……還好?”
“死不了,只是被水嗆到了。”南宮祤言簡意賅。
花忍止住思緒,拿出一小瓶藥,原想自己動手,但看到玲瓏在旁,只好遞給她:“先止血。”
她迅速拿過來,光天化日不太好脫他衣服,只得先簡單的在傷口子處撒點粉末止住血,又說:“不會游水還跳下來,我真該拜佛燒香謝謝你見義勇為。”
南宮祤道:“不客氣。”又說:“你燒香的時候記得也給你自己弄兩柱。”
她沒好氣道:“沒事別輕易冒險,你要是死了,我會茶飯不思,會很傷心的。”
他瞟了眼她這做作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會欣喜若狂,鳴炮三日。”
“我豈是這種人?”
“豈止是。”
花忍聽著,默默起身退了半步,又背過面,決定不打擾,雖然他也不明白,這兩人大難不死之后不好好相愛相惜,還要如此斗嘴,圖落水好玩嗎?
不過,自家爺是什么樣,花忍也是了解的,想讓自家爺跳水救人那是想都不要想的,倒不是俱水,只是習水性這個東西也分天賦異稟,就好比自家爺憋氣功夫了得,但就是不會,后來也就干脆不學了,可誰知道,落水這種事也能發生在自家爺身上呢。
薛小成推人落水此舉,雖然陰損了一些,但至少能讓白蕭笙顧念師徒情分,不然,以白蕭笙對玲瓏的偏見,她非死即傷。
湖面上,再次響起劍氣爆破的聲音,升起的水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三人所在的竹筏上,玲瓏心中很是感慨,薛小成這小子也太不靠譜了,看戲就看戲唄,非得帶她到這湖中心來看。
最危險的地方,并不安全,在這地兒,很容易沒命好不好。
花忍抹了把被湖水洗滌過的臉,也覺此處太過危險,正想回頭叫自家爺去岸上避一避,卻不想,看到的是——
玲瓏姑娘把自家爺抱得很緊。
連南宮祤都沒想到,在水花落下來之前,她會突然一下撲過來抱他,難道,是怕他會被水淋到?但他全身上下早已濕透,也不至于要怕這點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