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身上濕了透徹,想起這衣衫是南宮祤母親的,若是白蕭笙瞧見衣衫被她作踐成這樣,會不會氣死。
她放開了人,對于自己這種趁機占便宜的猥瑣……呸,不是,珍愛錢財還見以相助的勇敢行為,必須好好解釋:“這藥粉彌足珍貴,若被水沖沒了,便是暴殄天物,我心疼……”她的目光從他背后傷口處移開,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
他漫不經心:“突然覺得你挺好看。”
她繪心一笑:“過獎。”
“你對自己的傾國傾城之姿,很是滿意。”他抬了眼眸:“不妨告訴我一下,那白衣女子如此行徑,到底是否為你授意?”
她覺得他這話轉的生硬突兀,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前一句還在夸她漂亮,下一句就是質問。玲瓏看了眼那頭打的猛烈的兩人,只是回答:“她若能乖乖聽我話,我早就天下無敵。”哪還用得著誰也打不過,到處受傷。
南宮祤正想再說,竹筏邊,已在水底搜了大半柱香的棄瑕冒出來,棄瑕看著竹筏上完完整整的三人,懵了片刻,差點懷疑二哥剛剛落水是不是錯覺。
棄瑕上來后,自然也瞄到了南宮祤背后的傷,兩人寒暄了兩句,南宮祤示意自己無事不必擔憂,但棄瑕還是狠狠瞪了她一眼,仿若是她害了他二哥。
花忍阻止了蠢蠢欲動的棄瑕:“上岸再說。”
于是,幾人從湖中竹筏移到了湖岸上,決谷之外的湖岸上,本就聚齊數十個江湖人,他們破不開水陣,卻突然見到薛小成,自然是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但意外的是,自白衣女子與白蕭笙開戰后,那群江湖人仇也不報了,紛紛停下了手中刀劍,望著湖中那兩人的巔峰決戰。
有些資歷尚可的人,也是連連感嘆,如此出神入化內力厚足的劍法,當世罕見,再加之有兩柄寶劍的輔助,讓不少人挪不開眼,開始嚷嚷。
“那兩人內力之深怕是連我師伯都不及,我也從未在江湖上聽聞有如此高手,這兩人,到底是何人?”
“不知道,沒見過。”
又有人疑惑:“難道……那就是傳聞中戰無不克的寒冰烈火劍?”
“聽說,寒冰烈火源于戰場,持之者,百戰百勝,天下無敵。”
“如此看,這得天下之說,也并非謠傳。”
薛小成嗤之以鼻,一群沒見過大世面的小嘍嘍,能被人輕易煽動破陣,沒點自辯能力,根本不值一提。若是他們師祖輩那幾個老不死的過來了,興許他還能有點想打架的興趣。
眼見玲瓏來了岸上,薛小成自然忙過去相迎,但還未靠近,便遭到了棄瑕的阻攔,棄瑕對方才的事仍耿耿于懷,心中一團氣,面容一擺:“你這臭小子,看老子怎么教訓你。”
說罷,便持劍朝薛小成去。
玲瓏隱隱頭疼,瞧了眼南宮祤,輕蘭吐聲道:“看見了吧,有時候你手底下人想要打架,你也不一定能管得住的。”
那白衣女子雖然一直追隨她左右,但白衣女子想如何,也不見得是她授意。
南宮祤想了片刻:“依你意思,難道是她自己想要?”
“寒冰烈火乃是上品寶劍,慕名者多她一個也不足為奇。”
南宮祤有些不太認同,白衣女子并非那些江湖俗人,以白衣女子的身手,也完全用不上劍,怎會為區區兩柄劍同自己師父大打出手,難道,是那梟鷹羽想要,所以派她來奪?
玲瓏遠看著湖面上空,那白衣女子與白蕭笙仍是不分高低,她一向對這種打斗不太感興趣,看多了更沒意思,回頭一瞧后面,不免微驚。
昨日薛小成因不肯說出如何解霜花淚之法,被自己義父送了一掌,不過這也是小事,他向來都是挨打長大的,皮糟肉厚筋骨強,調養個兩三日就能好透徹。但壞就壞在,接著又讓他同白衣女子比武,也不知那變態女子到底有沒有上限,發起狠來六親不認的,這誰頂得住,他與花忍多多少少受了點內傷。
這會兒,薛小成體內勁氣沖撞,攪的他肉疼,面對棄瑕的招招逼近,更是力不從心,忽然憋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