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有點不耐煩了,淡淡的瞥了南宮祤一眼,決定下一劑重話,懶懶道:“還有,奪夫之仇,不共戴天。”
說出這句話,玲瓏自個也深覺虛偽,但沒辦法,有人要找茬,氣勢不能輸,寵妾的囂張氣焰此刻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她瞄了眼南宮祤,他的臉色一下白的厲害。
玲瓏料是想,他后宮無妃,定然沒怎見過女子為他如何爭風吃醋的模樣,今日讓他見見也無妨,也讓他明白,她不知廉恥的程度,可以有多低。
陳憫知自是不敢信,她竟會說出這種無恥之詞,奪夫二字,簡直是膽大妄言,天下間哪個君王,會是一人之夫。
可憑什么,關玲瓏敢這樣狂言妄語?憑什么他對關玲瓏就可以不計較?
她也只不過是不小心犯了一次錯,明明他殺了所有知情人,也說此事至此作罷,她還是他的王后,一切依舊。可她察覺得出,他明明是心懷芥蒂的,卻偏偏,還要留著她做王后,這何嘗不是在慢慢的折辱她。
他對她比以往更加嚴冷淡漠,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再不曾正眼看過她,她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可怕,可她知道,這個關玲瓏,卻更是可惡,明明知道她要殺人的理由,卻仍像看戲似的,還故意做作的給她找理由脫罪。
陳憫知不可忍,說道:“關玲瓏,你還知道自己有夫君,你與別的男子公然勾搭,可有認清自己身份?你又將你夫君的臉面置于何處?”
玲瓏心底坦然正氣,這只是搭個肩而已,光明正大,又沒干別的,她已經很自覺得把手放了下來,再且,她與薛小成如何勾肩搭背,南宮祤也不是不知道,他能奈何?
玲瓏散漫道:“我夫君,他不會介意的。”
“你怎知他不介意?”
陳憫知橫插一句。
玲瓏翻了個白眼,陳憫知這話,只怕也是拐著彎說她對前夫不忠不貞,到處勾搭別人,玲瓏心底深深的承認,勾引男人這事,她干的太多了,必須得狠狠譴責自己,這一點,確實是不對的。
但不對歸不對,她改不改得了,很難說。不過,玲瓏還是揚著臉,不緊不慢的說:“他若泉下有知,必定希望我再勾搭個好人嫁了,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又怎會介意呢。”
陳憫知看了眼南宮祤,關玲瓏如此口無遮攔大放厥詞,他依舊是不動聲色,陳憫知真的看不透,到底為何他對關玲瓏能夠如此縱容?
“雖然我家小成成年紀小了點兒,沒財沒權又沒勢力,但對我到底是真心的。”說著,玲瓏還故作姿態的摸了摸薛小成圓潤充盈的下頜,雖然只是輕輕劃過,但確實能感覺出,年少嫩滑。
“啊?”薛小成一秒把臉甩開,撇了她一眼,對她這段發自肺腑的感言別說句號連逗號都不信。
玲瓏白了一眼薛小成:啊什么啊,大人說話,小孩閉嘴。
薛小成用眼神回過去:你才小孩,你才幼稚,我把你當姐姐,你竟然對我居心叵測,要臉不?
玲瓏:臉是什么?不重要,用一切不可能的言語氣死對方才是重要的,她就是勾搭人,怎樣?
南宮祤對兩人的眉來眼去,是極度忍得住氣,除了深深的翻了個不耐煩的白眼,再找不出別的表情。
陳憫知一直清楚,玲瓏在宮中就不太規矩,出了宮,竟如此當眾放肆,聽著玲瓏對這少年的稱呼,陳憫知怔在當場,可一看南宮祤,不苛責不阻止,這讓陳憫知臉色再刷白了幾分:“……輕俗無恥,你是我見過的第一人。”
“陳姑娘此話怎講?”此地不是夏朝,玲瓏也擇了個禮貌稱呼,接著道:“小成管我叫姐姐,真心待我,我也很感動,所以亦是認了他為義弟,我與弟弟舉止不當,讓陳姑娘誤會了。”
陳憫知面色刷白刷白的:“認來的姐弟,只怕是別有用心。”
“我身為趙公子的妾室,對他一心一意,自知分寸,從未越矩,不爭不搶,我不知何處得罪了陳姑娘,偏要如此污蔑我?我弟弟尚小,不懂這些,還望陳姑娘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