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現在,眼睜睜看著他走向別的女子,她再如何妒忌也不能有絲毫的動怒。
花忍淡聲道:“王后,請。”
陳憫知橫了花忍一眼,她沒有走,直接打開花忍的阻攔,快走幾步,亦是向玲瓏走去。
玲瓏正搭著薛小成的肩,向他說明她早晨在湖水中遇到的水怪,薛小成自然是一臉真誠的相信,好像只要她說的都是真的一樣,玲瓏嘆了口氣:“你能不能認真點聽,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薛小成點頭:“我相信啊。”
“敷衍,敷衍。”玲瓏搖頭嘆息。
她眼神一瞟,卻見南宮祤帶著一臉沉重的表情走過來,她很確定是朝她走來,下一刻,她居然看到陳王后也走了過來,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玲瓏很懊悔,天地可鑒,她什么都沒做,向來都很安分守己。可一想到剛剛抽風似的吻了他,安分守己這四字,有點不太妥當。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以后這種蠢事絕對不要再干了。
陳憫知先于南宮祤一步到她面前,玲瓏知道,冷清孤傲一向是陳憫知的作風,對誰都是如此,此刻,亦是聲清冷冷:“關玲瓏,我剛剛要殺你。”
玲瓏不知該欣慰,還是該欣慰,大概她也明白,陳憫知剛剛要殺她這事,有目共睹,在場的各位,哪一個不是看戲的。陳憫知肯主動攤牌承認,也就意味著這事,是場玩鬧,就此了罷。
玲瓏其實懶得追究,沒有定論的事,就算追究起來,也毫無結果,何況南宮祤豈能不為自己妻子說情,到頭來,也是她沒好處,玲瓏誠懇的點頭,跟著臺階下:“我知道。”
“你不問為什么?”陳憫知又道。
“我袒護罪犯,劫獄私逃,該殺。”玲瓏比她更肯攤牌,后面兩字咬的很重。
這是她最初離開夏朝還被夏朝軍一度追殺的理由,若換作別人,怕是早尸骨無存。
陳憫知對玲瓏的自知之明不是很感興趣,挑了眉:“還有呢?”
玲瓏仔細想了想,帶著瑩瑩不屑的目光,吭聲一嗤,又拋出一條:“隱瞞已嫁之身,賄賂朝廷命官,欺上瞞下,是死罪。”
這話一說出,陳憫知凝了半響。
宮中有謠言,明妃入宮前已嫁人為妻,還有小產遺疾,無法再孕,明妃不常住宮中,是因為王上在外購置了一處靜謐的宅子給其安心養病……等等諸如此類謠言,是她特意找人放的。
在年初家宴時,關玲瓏中毒昏迷,她就覺得此事怪異,太后賜的藥,不可能會有毒,后來從太醫處入手,稍微查了查,太醫支支吾吾,她用了些手段才肯透漏,原來關玲瓏身體底子差,不可再孕。
后來,她落胎養病,南宮祤罷朝三日離了宮中,她原以為他是真的生氣,卻沒想他轉眼就同關玲瓏夜宿棄府,她不明白,他竟然會帶關玲瓏去棄府,棄家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時她就想,如果她在他眼中已是身敗名裂,那關玲瓏也別想好過。
可她完全想不到,此時此刻,關玲瓏會當著南宮祤的面,毫不避諱,也不在乎別人目光,直接承認,還扯上了賄賂朝廷命官,仿若欺君不是什么天大的事。而只有她,像個傻瓜一樣,耍這種沒有意義的小心思。
陳憫知突然明白,也許南宮祤早就知道了吧,他如此心思縝密之人,只怕從關玲瓏入宮起就已經細查,只是,他竟然可以毫不在意關玲瓏如此身份,可以這樣荒唐行事。
陳憫知心底一冷,對玲瓏更是沒有好臉色,清冷道:“只有這些?”
玲瓏當然知道陳憫知想試探審問什么,想殺她的原因這不明擺著么,還不就是今日早晨在巨石后相互看了一眼,陳王后認出了她,而陳王后與南宮顥……她雖不敢肯定,也不能斷定,可她也不會說出來,給自己找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