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的太難撬動了。
又或者,是她表達愛慕的方式不太對?太直白了?或者,應該嬌羞扭捏一點兒?
除了以身相許她不大愿意,其他牽手擁抱親吻表白什么的,她一一都試過,畢竟能做到她這種厚臉程度的女子已經不多了。可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為何只要她開口談情說愛,他毫無一絲心動,而且還一副靜靜的在看你又在胡編亂造的嘲諷表情?
玩笑開多了,在他眼中,只怕她口中就再無真話。
念及此,她咬了咬牙,佯怒道:“我如此掏心窩子的話,你一句不聽,你這人真是,真是,不知情趣。”她看著他,的確挺想過去揍他一頓,但一想,打他說不定自己也心疼,還是算了。
聽得她輕怒薄言,還時不時調情嬉戲的,他雖然不喜,但心中繃著的弦卻漸漸放松了,他懶得理她那些胡言亂語,切入正題道:“既知我要殺你,可你,好似一點不擔心。”
這會兒,她忽的一下又變得笑容可掬,但手中卻時刻把自己的折扇拽緊:“你中了霜花淚,已是強弩之末,若是此刻再運內力,毒入五臟六腑,神仙難救,看你這虛弱的樣子,只憑拳腳招式,你有信心能把我殺了嗎?”
她絲毫不擔心自己處境,覺得自己很安全,這一點,南宮祤非常看不下去,仿佛她在極其藐視的懷疑他的能力,他斂了斂微白的面容,輕冷一聲道:“對付你,只用招式足以。”
“做人,不要太自——”
她瞇著眼睛,信字話未完,卻沒想,他手中一直伶著的匕首毫不猶豫就一把丟了過來,好在他無法用內力,速度略有偏差,她閃身避躲也極快。看著匕首嵌入石壁中,她眼中的驚嚇散去,頓時心內吐槽,我去,他竟還真來真的!
“趙公子,咱們不必動刀動手,我可以犧牲自己救你的。”她回頭,好言好語。
“條件呢?”他抬眸輕言,他也知道,她這人,對自己不利的事又豈會去做,犧牲自己去救他,可不劃算。
果然,她眉容間,笑而燦爛,輕吐如蘭:“你——求我。”
“妄想。”
他眉目一挑,冷冷哼聲,回了兩字。
她面容清清,好言相勸,再道:“命都快沒了,你還要顧忌面子,求我一聲,救你一命,這買賣很合算,有何不好?”
他心中默念著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不可能輕易松口,方才還在說情情愛愛,這會兒卻是非得折辱他讓他求人,他抬了抬眼眸,微抿唇角,然后不緊不慢道:“我看,還是殺了你劃算。”
說著,他人已起身而近。
沒辦法,他非得跟她打架才舒服,她除了奉陪還能如何。
第一次讓他示范怎么開口求人,他臉色被氣的鐵青,差點把她從樹上丟下水,第二次在長興山迷霧林中,為了口水讓他求人,他不顧己傷殺氣騰騰,第三次,也就是現在,關乎性命,他定是被刺激到,已無法再容忍。
但是,說句心里話,她確實也想象不出來他求人會是何等模樣,所以,她很好奇。
對于他的出手,玲瓏自然是相當配合,然后速戰速決,若非他有傷又中毒的,真要動起手來,她并非其對手。
幾招過后,他已經把她手中的折扇弄到了手,她很快輕旋躲身,見他還想再來,她連忙道:“不打了,你已經輸了。”
他稍稍立定,拍了拍扇子,目光凝向她:“這才開始,什么叫我輸了?”
要真殺她,他輕而易舉,奪她折扇都只是跟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