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除了眼睛,其他都不能動不能說話,已然如此狼狽,薛小成又漠然的閉上眼睛。
玲瓏以為他這是嫌棄自己,又伸手摸了摸他臉蛋:“告訴姐姐,你在練什么功夫?”
薛小成只能任她一個勁揉搓,一臉無奈加嫌棄,他心道,沒事了還不趕緊滾,待會兒有你哭的。
見他僵硬不動,玲瓏也料到了七八分,約摸著,是薛小成又惹白蕭笙那怪老頭生了氣,這回的懲罰,不再是罰跪挨打,而是定住不動。玲瓏不再捉弄他,在廚房忙活了半柱香,有什么下什么,一鍋亂燉,琢磨著,這頓吃個三天三夜都不成問題。
她自己先嘗了嘗,嗯,不錯,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挺好吃的。
吃飽喝足之后,她守在南宮祤床前,掀開他肩頭衣衫,微微瞧了瞧他后背那處傷口,白蕭笙做了處理,倒也無恙,然后,她盯著他的面容看,走了神。
想起在水底,他替她挨了那一道傷,緊緊抱著她的模樣,她便越發對于自己在石洞的行為,感到內責,也許,是她內心深處把他想的太不堪了吧,看不透,摸不透,以至于她無法完完全全的去信任他。
可昨日那種情境,令她不得不這么想。
拋開這些,她心里頭卻又反復的琢磨昨日她說能否滿足她癡心時,他說的那一個“好”字,他是開玩笑?故意捉弄她的?做不得真的?
冥思苦想半久,未果。
她清了清腦海中混亂的思緒,告訴自己:關玲瓏,這還需要想么,你能將戲做足,他也能,肯定是他隨口一謅,想故意忽悠你。
再說,能把中軟藥演得如此逼真入木,信他才有鬼!
“休息好了么?”
耳邊冷不丁傳來白蕭笙清冷的聲,不知何時,人已經站在了她后面。
白蕭笙給她喂了不少滋補丹藥,讓她吃飽喝足,讓她休息,她知道,定然沒什么好事。她看了眼自己纏了紗布的手掌,頭也不再那么暈,便輕點了點頭回應:“好了。”
白蕭笙舍下一句話:“隨我來吧。”
白蕭笙已走出門去,她正要起身跟上,又想起什么,凝住片刻,她忽的從懷里拿出那塊玄鐵冰書,指腹間往冰玉紋路邊緣摸了摸。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她彎下腰,將冰玉細心的放在南宮祤手掌心中,想對他說些什么,卻又不知該說什么,便對他道:“傳家寶玉,別再輕易扔了。”
很快,她強打起精神,隨著白蕭笙出了門去,小閣門口石化的薛小成頓時又是面容驚悚,恨不得破開穴道,把她拉回來,幾乎在用眼神暗示她——如此乖乖跟著義父走,你這不是上趕著送死么。
這更讓她斷定,此次一行,絕無好事。她只得用眼神回應——我又打不過你義父,總比被他打暈伶著走有面子。
白蕭笙對于兩人的眉來眼去很不爽,這個女子,同自己師父有淵源也就罷了,自己的三個徒弟哪一個不遭她歹毒下手,還有那程不識,也不知同她是何關系。想到此,白蕭笙鼻子哼了聲,先走出了好幾步,玲瓏一見,連忙三步跟上。
她一路跟隨,發現白蕭笙帶她去的是一個較為偏僻的林子,很讓她懷疑是不是方便殺人埋尸,她默默的記了記逃跑路線。兩人在深叢中走了許久,她這才看見前頭有個不大不小的洞口,洞口旁邊遮滿了人高的草,白蕭笙率先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