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地上的棄瑕。
白衣女子抬首,眸子中,似有一抹開戰的意蘊:“你在逼我出手。”
打架這種事,她從來不懼。
甚至,她心中卻也很期待,他的功力,如今是何程度了,也想真正的了解,她在天牢中苦心修煉的幾個月,有何成果,至此之前,她已與白蕭笙薛小成花忍之流戰過,花忍么,傾盡全力勉強是個對手,薛小成那小魔頭,是一個越挨打越強的人,但也善于隱藏自己,不到緊要關頭,絕不輕易露出絕招,而白蕭笙不算真正出手,打到一半,棄劍跑了。
她想找個高手一較高下,也難。
至于龍沙苑……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同他較量了。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沙苑再問了遍。
“我知道。”白衣女子收回那種想要與他一戰的心思,看向沙苑:“我要解藥,我想,這也是公主之意。”
沙苑也知,公主眼下失憶,不記得諸多事情,但他也聽聞,公主對那位夏朝公主比較在乎,少族主此舉,雖非公主授意,但也許,確實是公主想要的。
可毒是皇帝所下,他若交出解藥,便是明面上讓少爺違抗皇帝,這對少爺,不是什么好事。
沙苑想了想,沉住嗓音:“解藥我可以給你,但你務必要親自交到公主手上,用與不用,全憑公主決斷。”
白衣女子應聲:“好。”眼眸偏深,柳眉輕斂,然后又道:“還有一事,那個女子,請你將她帶走,妥善安置。”
沙苑看向洞口那邊蜷縮只敢露出來一個腦袋的女子,他昨夜見過,也聽少爺提起,是青山寨主擄走的良家女子,只是不知怎的,一直跟著棄瑕。
她要他妥善安置,必是不希望這女子名聲受損。
可他突然有些不明白,她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竟然會開始同情在意別人的名聲,更甚者,她是在請他做這件事。
她與那女子,萍水相逢,不大可能要為那女子做到如此,只怕,又是因為那棄瑕了。
沙苑看著她帶著棄瑕離去的背影,在心底道:去了一趟夏朝,你有些變了,若是以前,這種事,你是不管不問的。
以前的她……
沙苑輕輕籠下眼眸,想起以前很多事,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停住腦海中的思緒,他苦笑了翻,便朝洞口的女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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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谷。
白蕭笙的凝神丸極有效果,南宮祤自解毒后,果真在床榻上安安穩穩睡了三日,他醒來睜眼時,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他摸摸索索從榻子上起來,這一動作,自然牽扯到后背的傷口,有些疼,他正欲伸手去摸一摸背上的傷,卻發覺,他自己手心里有一個東西。
打開一瞧,是一枚通透的冰玉。
他若記得沒錯,這個物件,是她的。
怎會在自己手里?
他仔仔細細回憶了事情經過,這才想起來,在那個石洞里發生過的一切,她使計給他下藥暫且不提,他只記得,最后她說,她賭她會死。
那現在,她人呢?
張望四周,這是師父的房間,沒有其他人,他心中驟然一慌,掀開被褥,隨后抓起疊放在床榻邊的衣裳,也顧不及衣衫不整,出了屋門。
院子里,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