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屋里,也沒人。
他走出了院子,正想去母親的冰洞瞧瞧,卻見到不遠處,愧樹下,薛小成正跪的安安分分,還時不時把玩著手中的石子。
雖然他對薛小成沒什么好感,但這決谷中并無其他人,他只得跑過去,面目微冷,問薛小成:“關玲瓏在哪里?”
薛小成瞥了他一眼,見他衣衫不齊,頭發也未梳整,料是剛醒來,難得他有如此不修邊幅的一面,薛小成自然得嘲諷嘲諷:“沒人伺候你,連衣服都不會穿了么。”
南宮祤并不想理他這些話,再冷聲質問:“我問你,關玲瓏呢?”
薛小成拿著手中石頭哈了哈氣,擦了擦灰,不冷不淡的,撇撇嘴道:“死了。”
“她死了……”南宮祤面容微微一動,可理智告訴他別輕信別人的話,尤其是薛小成,他便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掩蓋心底的焦急悵然,道:“她是怎么死的?”
薛小成恨恨道:“她為了救你,失血過多,都是你害的,你現在還活的好好的,可姐姐卻死了。”
失血過多……
“不可能。”他不信,否道:“她不可能會死,你少在我面前撒謊。”
“不信我,你還問我做什么。”薛小成輕諷了一聲,怒目如火:“你不知道,姐姐死的有多慘,她痛苦的叫了一夜,沒有人能救她,我也救不了她。”
南宮祤忍住唇邊的顫動,神色間暗淡了不少,又問:“那她尸體呢?”
不見到她人,哪怕是尸體,他也絕不信別人一個字。
薛小成哼聲道:“被義父丟進湖里去了,你現在去撈,說不定還熱乎。”
南宮祤緊咬著牙,早就知道,與薛小成這種人怎么可能好好說話,他見鬼了才會過來問她下落,他心中根本并不信薛小成的鬼話連篇,多問無益,便沒有再理他,勁直去了冰洞。
洞中,他母親仍然安穩的凍在冰塊中,他輕了些腳步,走了過去,看著冰中女子模糊不輕的面容,他有些傷感。
起死回生,怎么可能存在呢。
關玲瓏,一定又是在騙他。
出來冰洞,盡管不信薛小成的話,他一時沒忍住,還是去了一趟湖邊,今日的湖,異常平靜,沒有掀起半點波紋,他耳中,卻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許多話。
若有千千萬萬個中毒的人需要我去救,我肯定見死不救,可現在,如若這千萬個人中包括你,我想我可以犧牲。
我么,我自然是往棺材里一躺,十六年后,又是一條紅顏禍水。
怎么是玩笑,臨終之前,再不說,今生今世便沒了機會,其實,我待你有一片癡心。
聽人說,若是生前作惡,死后入地府,便會被怨鬼糾纏,我一個人害怕,就想有個人陪一陪。
若我不死,那你能圓一下小女子我的癡心么?
但愿你醒來,我還活著。
她一定是還活著的!
看著手中冰玉,他不禁安慰自己,他想,她也許是出谷了吧,一定不是像薛小成說的那樣,為他舍血而死。
可她把這玉留與他,是什么意思?
末久,沒有找到人,他失魂落魄般的從湖邊回來,路過愧樹,原本不打算理會罰跪的薛小成,但禁不住心底的疑問,走前,瞄了薛小成一眼,他疑惑問道:“你跪在這兒,做什么?”
難道師父,又罰他了么?
薛小成呵聲嗤嗤:“姐姐死了,我在這替她守靈七日,關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