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回想起來,在決谷湖前,那些江湖人為一把劍惡斗的時候,這兩人許是也在其中,看出她與薛小成關系很好,難道因為跟薛小成親近,在江湖中,她也要名聲大噪了么?
可真是好笑,于是她反駁道:“他喊我做姐姐,我就是妖女,薛小成若是突然喚你做哥哥,那你豈不是大魔頭。”
“妖女,你別胡言亂語,我與薛小成素無來往,可他喚你做姐姐,我們都是親耳聽見的。”那師兄撇清干系,似乎一點都不想與薛小成有所牽扯。
妖女。
心底念著這兩個字,玲瓏避免誤會,還是想同這兩人解釋:“我與薛小成確有交情,但我從未干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兩位獨獨憑此就給我扣了個妖女的名銜,未免太過武斷。”
聽得她自己承認與薛小成有交情,那位師兄想到師叔的死,面目一冷,指著她:“你與薛小成為伍,便是與江湖道義背道而馳,為江湖所不恥,你如此行徑,不分黑白,不辨是非,妖女之名,你擔當的起,我告訴你,薛小成殺過多少人,你都是幫兇。”
解釋無用,妖女這兩字是逃不掉了,反正她不是江湖人,也無所謂,只是她覺得這位師兄言語太多激烈,仿若她同薛小成混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之事,哪來的邏輯道理。
玲瓏眉峰一挑,道:“我不懂你們的江湖道義是什么,我只知道,冤有頭,債有主,可兩位在此為難我,是想做什么?”
那師兄似乎看出她武功不高,哼了一聲道:“既然你是薛小成的姐姐,只要抓了你,我就不愁抓不到他。”
她很佩服他的邏輯,抓了她,就能威脅別人?
扯淡吧。
再看著那師弟也過來,橫檔在面前,將她圍了個透徹,她瞥了兩人一眼,斂了斂視線,說道:“看來,兩位今日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她不免皺眉,他們來此處尋仇,除了找死,絕對做不了別的什么,她沒閑工夫去管什么,也不想主動惹上薛小成這些仇家。
她質問道:“你們的仇,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拿無辜之人作挾持,難道這就是你們江湖人報仇的規矩么?”
“你算什么無辜之人。”那師兄沒理會她話,再放話道:“除非你親口發誓,你同薛小成沒有半點瓜葛,從今往后也不來往,今日,我便放過你。”
玲瓏有些好笑,隨隨便便來個人就得讓她發誓,當她被雷劈的不夠么。玲瓏剛在花忍那里受氣,又遭夏天無追殺,心情一度不好,看著擋在面前的兩人,她當然是拒絕這種無理的要求,冷聲道:“我同誰交朋友,輪不到別人插手。”
“好,既如此,是你自找的。”
說完,那師兄眉目一怒,抽劍而出,向她揮來。
玲瓏一驚,不得不空手應敵,來回了數招,這師兄雖然不是什么頂尖高手,但對付起來,她仍有吃力,好幾次都被他壓制,她次次憑借招法靈巧而躲過。
江湖人就是一群絲毫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靠武力解決一切矛盾的人。譬如眼下,她僅僅只是同薛小成過分親近,道理也講了,好話也說了,可還是遭來兩人的圍堵。
那師兄眼見她雖無內力,但招式之間頗有章法可尋,絕不像三教九流的功夫,完全是憑力氣與靈活同他過招,幾個回合,他竟然還沒法近身。
玲瓏退了幾步后,瞥見旁側有一把劍,應當是那位師弟的,因為方才要布置陷阱,手上無法拿東西,便把劍擱置在一旁,這倒給了她一個方便。
她順手抽了出來,劍指面前的人。
師兄見她得了兵器,又見自家師弟呆在一旁,師兄怒氣道:“你還看著做什么,學的都喂狗了么,給我放暗器。”
“師兄……”師弟有些不忍,師父常說學武之人,要秉正持心,不要傷及無辜,這女子同自己無冤無仇,這暗器,他怎么突然下得去手。
可是,一想到師叔的慘死,他便不能擺正心態,再說師兄只是想擒這女子,并非要她性命,自己出手輕點,讓她受點傷無法動武便是。
如此一想,師弟打定主意,露出飛鏢,握在掌間,趁那女子不注意時,連發了兩道。
一道被她躲閃而過,另一道,正巧中在她右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