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恐怕在被咬的瞬間,早就斷了氣。
玲瓏亦是面露懼色,驚詫不已。
怎么會……
不是,她只是想給他一點教訓,沒有想過要殺他的,更沒有想過要他死的這么慘,沒有!
她不知道,血鼩會在她身上!
“血鼩……妖……妖女……”師弟哆嗦的反復念著這兩個詞,像是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忽然精神崩潰似的,沖出了亂石,不見了蹤影。
妖女,妖女。
這樣的一幕,連她自己都快相信,她是妖女。
玲瓏慌亂的丟了劍,退后了好幾步。
看著地上不堪入目的尸體,再看那只小老鼠還在尸體上爬來爬去,她恍惚間,又想起白蕭笙洞中那些玩意兒,一股惡心感抑制不住,瞬間從胃里沖上腦海。
那些人,他們怕的,不是薛小成壞事做盡,有多狂惡,而是血鼩這種毒物,它到底有多喪心病狂,被血鼩一咬,神仙難救,必死無疑!
血鼩從人體上下來,似乎想靠近她。
她心底發涼,突然退后,沉沉一聲:“別過來!”
血鼩抓頭撓耳,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嘰嘰喳喳叫了好幾聲,在原地打著圈圈,然后,停了停,它試著努力再次靠近她。
她再喝了一聲:“我叫你別過來,滾開!”
這一聲后,小小的血鼩攏了攏腦袋,它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種怒盛的激動,非常厭惡的情緒,它不明白是為什么。
可它不過是一條畜生,畜生能懂什么,它只知道,她被人欺負了,它咬人只是想幫助她,它覺得,它沒有錯。
因她的極度抵抗,它不敢再過去。
轉悠片刻,血鼩閃過,躥了出去。
見血鼩溜了出去,玲瓏繃緊的身子大緩,這樣的局面,她也沒法收拾,那人全身劇毒,沒人會敢去觸碰。
她不敢再看向那一邊,想著趕快離開這里,可是,走了幾步,視線暈眩,她越覺得自己在莫名其妙全身發抖,心口很痛,腦袋疼得要炸裂一樣,她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怎么回事?
她盡量穩住自己,抓著石壁,坐了起來,看了看還在流血的肩甲,那放暗器的人手下留了情,傷口不深,卻也一直在流血。
她以為自己是失血過多,才會如此發寒,于是忍著顫冷,她用顫抖的手撕下自己的一片裙角,然后咬咬牙,微微用力,再將肩甲處的暗鏢拔出來,用布條止一止血。
毫無征兆的,看著自己越來越止不住顫抖的手,全身都在發寒顫,她從未經歷過,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害怕之感,自己怎么突然就這樣,難道,是殺了人,太恐懼?太害怕?
不。
她心底有個否定的聲音。
關玲瓏,人不是你殺的,你沒必要因此自責愧疚,沒必要背負什么,你與誰為伍,沒有半點錯,錯的是他們自以為是。
對,跟她沒有關系,她是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