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眉眼低沉。
認輸?
她又輸了,上一次輸的時候,把整個龍海冥家給搭了進去。
這一次,連公玉鄂拖也沒能幸免。
她輸的傾家蕩產,一步步的成為眾矢之的,身邊更是沒有什么可以支使的人了。她明白,他們只是要她當一個聽話的傀儡而已,好好的做一個活著的,能讓他們名正言順的傀儡,她身邊其他人,他們根本就不在乎。
可她既然已是孤家寡人,無牽無掛,她又有何后顧懼怕的,怎么可能就此認輸。
“傅如。”她抬起頭,念出他的名字:“你這一輩子,有過不甘心不認命的時候嗎?”
傅如微一斂動。
面具下,看不清是何神色。
“沒有。”過了片刻,他答的很堅定,像個忠心一般的奴仆,繼而繼續勸她:“少主何苦次次要與族主作對?”
她的眼中是怒的,如狂風驟雨:“一個從未與我謀面的人,憑何來掌控我的人生,憑什么干涉我的一切,憑何隨意定我身邊人的生死,憑什么?”
憑什么?
傅如也不知道憑什么,也許是憑別人強大如翼,而她弱小如蟻。他很早也說過,他只是一個工具人,需要的時候,他就出來完成上面的任務,不需要的時候,就當個倌人,彈一首又一首的曲子,陪那些達官貴人談笑風生。
但他知道,少主之位,皇家權位,是至高無上的,所有人都趨之若鷲。她的尊貴身份,錦衣玉食,是有些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東西,她卻覺得自己被枷鎖束縛。
生而為皇家人,這就是她所謂的不認命?
夏王宮。
南宮祤看著手中的人像,微微皺了眉。
這人像,是她曾潛入別院親手交與他的,她還口口聲聲說懷疑此人使用易容術冒充夏家暗衛殺了她師父,更懷疑此人是南宮顥的手下。
他一回朝,便即刻讓花忍去審查春紅樓白水鎮抓獲的一干人等。
此刻,花忍便正在向他匯報所查之事:“嚴刑之下,倒也有人招了,此人名為馬文石,是江湖殺手,端王以重金相聘,收他于麾下。”
得知結果,南宮祤并不意外,她之前那么信誓旦旦,如今得證,她所言為真。
事情經過也很清晰明了,何元夜巡山莊時,被馬文石暗殺,并以易容術冒充,混入了山莊,待時機成熟,便一舉殺了公玉鄂拖。
殺了人也就罷了,但那馬文石并未及時撤離,而是繼續潛藏,在關玲瓏回來時,毀證滅跡,一把火燒了行兇之地,拋出了夏家獨有的箭標,最后特意留下斷后,欲殺關玲瓏,反被皇甫衍一劍封喉。
馬文石所作所為,似乎一直爭對的,都是關玲瓏。只是,南宮顥與關玲瓏雖有瓜葛,結怨頗深,但也不至于,費那么大心計去殺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甚至還嫁禍給夏家。既然要嫁禍,最后又為何要去殺關玲瓏?
思緒麻亂,這讓他著實想不通。
南宮顥這么做,是為什么?
“司徒璋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