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南宮祤的問話,花忍理了理蛛絲馬跡,原本司徒璋同茱萸私自前往晉國,爺是挺氣的,可茱萸一直護著他,說是自己以死相逼要他陪同,爺只好作罷。而公玉鄂拖被殺當晚,司徒璋與茱萸同在山莊,司徒璋一直說山莊并無異常,茱萸也是這般回答,爺當時信了,沒有生疑,后來司徒璋因公務自請回朝,爺也應允了。
但沒想到,在后續的追查中,有夏家暗衛發現說,司徒璋與那位假何元,也就是馬文石有過一次交手,似乎有所爭執。
因司徒璋回了朝,這條線索便斷了。
花忍心中掐算了一下日子,爺前幾日剛回朝的時候,第一時間便要召見司徒璋,但司徒璋卻奉司徒夫人之命,去了一趟郁安陳家,至今未歸,不得已,爺只好下急召讓他歸朝。
召令一去一回,也有好幾天,花忍道:“應該快了,最遲后日。”
花忍看著自家爺,不覺深鎖眉頭,心內嘆氣再嘆氣,剛離開汝陵候府的時候,爺氣上了頭,冷言冷語的,說以后她的事不必再提,這讓花忍驚了驚。
可沒想到,翻臉翻的快。
許是自家爺在路上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入關,爺便隨手畫了幾張畫像,一路吩咐邊關將衛,必須嚴查此人蹤跡……
說好的不提呢?
“還有一個消息。”花忍不得不再提:“關姑娘已入鄲陽。”
南宮祤緊緊的捏著手中畫像。
她終究還是來了。
此次再入夏朝,她會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她那所謂的師父?
還是……
“不過,她入鄲陽不到一日,便將尾隨的夏家人重傷,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蹤跡。”花忍一口氣說完,很顯然,她這是要明目張膽的跟夏家作對。
南宮祤卻是微疑:“重傷?”
憑她那點功夫如何能重傷夏家暗衛,除非有人相助,他一想到那白衣女子,就有點頭疼,殺又殺不了,防又防不住。
花忍瞧著自家爺的眼神,突然的沉厲肅然,不是什么好兆頭,想來跟自己想的一樣,也許是那白衣女子所為,花忍道:“關姑娘既已入鄲陽,哪怕掘地三尺,我們必然能找到她。”
南宮祤回身就座,一言不發,過了許久,他忽然道:“你吩咐下去,將夏家眼線都撤回罷,不必再追蹤她了。”
花忍皺了眉頭,不明白,明明費那么大心思從邊關一律嚴查,就是要知道她是否入關,如今她人到了夏朝王都,雖說已消失無影,若全城盤查,必能查到些蛛絲馬跡,可爺反而說不追了?
怎的,關姑娘傷了夏家人,爺這會兒又開始氣上頭了?
盡管想不通,花忍也無法反駁:“我這就去辦。”
夜色。
唐問雁隨風輕盈,立在斷府屋頂,望著眼前院子里的一切。
斷府,斷一鴻的府邸。
那院子里,有一個男子身著單衣,在挑劍走招,劍花很輕,男子似乎有什么不對勁,使不出太大的力道,捥了幾個劍花,終究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