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相約那個被南宮祤屬意的女子劃舟湖上,話里話外炫耀此事時,那女子基本漠不關心,望著湖外,告誡她:“他心中另有他人,那樣的人,對誰都不會有情,只怕陳姑娘日后會自討苦吃。”
她略有生怒:“即知他無情,那你為何要應允他參與太子妃甄選?”
那女子很平靜:“政治聯姻而已,他有情無情,與我何干?”
她想,這就是南宮祤一開始屬意這個女子的原因,這樣的女子,才是他心目中最佳的賢內助,而不是像她一樣,這一輩子,幾乎只為了得到他的情意而活。
成婚之夜,紅紗下的她期盼漣漪滿心歡喜,卻沒有察覺他心情不佳,像念著敷衍的詞一樣:“你我即結為夫妻,今后便榮譽與共,這君王家,名分地位,我有,你也會有,唯有情字,我不能給。”
唯有情字,他不能給。
她掘強的說:“如若,我偏要呢?”
他久久沒有答話,也不知他那時候在想什么,他身著喜服,坐在她旁邊,明明他人已經是她丈夫,她要的已經得到了,可她卻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那時決定,要做一個懂他的人。
可她還來不及做什么,他卻說:“我還有些要事處理,你先歇息吧。”轉而去了書房過夜,只怪她天真信以為真,后來,如若不是各方施壓,他根本不會與她同榻而眠,更別說在別人面前表現得體貼溫柔。
什么夫妻和睦,什么伉儷情深,什么相敬如賓。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可悲,可憐。
望著他如今側長的身影,她心如刀割,就是自己明白得太晚,涼聲道:“可是我不后悔,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別的世家女子,那我寧愿這個人是我,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比不上阮以素比不上關玲瓏?”
而他只說了三個字。
“比不了。”
就將她擊潰得一敗涂地。
看著他早已離去的背影,她幾乎發瘋了一樣,將面前的食盤掃落在地,外面的侍婢心驚肉跳,諾諾的喚了聲娘娘,卻得來里頭人一個滾字,是以,沒人再敢進去。
夜色,醉風樓。
解憂為了避人耳目,從后墻翻入,正想不動聲色回房,卻不想,庭院中響起一道琴聲。
她撇目望去,一側樹下,傅如在慢慢悠悠的撥弄琴弦,似是在調一個很高的音。
有點刺耳。
解憂道:“你在等我,有事?”
傅如摁了一個琴音:“最新消息,各處搜尋少主蹤跡的夏家暗影,在今日午時已經盡數撤去。”
解憂若有所思,夏家動作快,傅如這消息,也知道得及時,只怕是由夏家的內應傳出。
她明白夏王這意思,她既然已在鄲陽現身,為了追查兇手,必定會親自去找他,與其派人密切追蹤,不如等她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