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劍,丟了便丟了吧,明日再跟二哥報備一下就是了,他正好甩下一個包袱,免得總有些三教九流之輩覬覦。
只是,那個偷劍的人……
回到屋中,他舍棄自己的胡思亂想,正要決定好好躺下睡個覺,往床榻行了幾步,他眼睛卻無意間撇到掛劍臺,心中登時一激,定在了原地。
那劍架子上,那把烈火劍完完整整的放在那里,好像不曾被人動過一樣!
棄瑕再度打量著房間周圍,他很確定自己沒有老眼昏花,也不是夢游,這把劍,被人動過,并且最后又完好的還了回來。
這一來一回,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行事!
他心中不定,行步過去,看著長劍裂紋,也說不出什么奇怪,遂輕輕執起了劍身。
劍柄握處,似還有一絲余溫。
“是你嗎?”他眉目沉沉,喃喃了一聲:“既然能拿走,又為何不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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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依并不明白他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們要去哪里,他提出也想要去時,那女子眉目冷然,表態清晰明白:“我不想帶個廢人。”
公子反倒笑著說:“我技不如龍姑娘,也無法百分百保證你的安全,他雖一無是處,可關鍵時刻,倒可以給你當個肉盾。”
幾人快馬加鞭,在日落之前,終于趕到一座莊院前,不及他下馬,有兩名黑衣人翻身上墻,悄無聲息入院,然后從里頭恭敬的把門打開。
看來,他們是要硬闖別人宅院。
柳無依瞄了眼這女子和公子,兩人皆是黑衣黑帽長紗遮顏,似乎這一路行事,并不想讓別人認出身份,連帶他也有一些改裝,帶了一層面紗。
莊院門一開,那女子已肅然踏入。
跟隨她而來的四名黑衣人,兩名悄然無聲立在屋頂,另外兩人,則是站身墻頭,算是將那莊院中的屋子給包圍,公子緊隨在她身側,這一刻,眾人都極為警覺。
柳無依打量著周圍,這莊院格局并不大,只有一個前院,前院之后便是居住的房屋,他從外看那屋子里,漆黑一片,也不知是否有人住。
等了半久,沒什么動靜,正當他以為里頭沒人,他們這群人要撲了一個空時,他突然聽得一聲重響。
里頭人按耐不住,破窗欲逃。
但院子四周早已被四名黑衣人守住,屋中人即便是破窗,也無處可逃,更何況,在屋中人破窗的瞬間,那四名黑衣人幾乎是同時出手,連三個回合都沒過,屋中人便被四柄長劍牢牢架住,再無還手的可能。
他心底驚然未定,她隨帶的四人,竟有如此厲害……難怪,她說不想帶個廢人。
除了彈琴,他什么都不會,既不會武功,也無法幫她什么,甚至連騎個馬,都覺得是遭罪,而她身邊能人眾多,他是比不上的。
他再仔細瞧去,屋中人是一個黑衣青年,被長劍纏身,動彈不得,只能扭了扭脖子,看著這群人,又將目光定在她身上。
“你是何人?”黑衣青年的嗓音蒼然若白,仿佛與容貌年歲相比,老了很多歲似的,總之,不像一個青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