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這么快,便不識得我了么?”
柳無依聽到身邊女子嗓音凌然,似乎與所擒之人是相識。
“是你?”
那黑衣青年看她的眼神,一瞬間剎變,聲色間更是一顫。
解憂所言的程先生,自然正是南宮顥身邊的護衛高手,說來,她與南宮顥程不識兩人淵源頗深,也算是舊相識了。
程不識驚色未緩,他雖然認識她,但這種認識僅僅只算是有過交流,何況還是不太愉快的,他記得,這女子幾次現身,皆是以帽紗遮容,唯一能辨別的只有那若隱若現的聲音。
他一直不知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她常常來無影去無蹤,身邊又有一眾高手護衛,還與醉風樓牽扯萬千。南宮顥曾經動用一切關系,甚至不惜冒險讓人向夏家告密,說醉風樓藏有暗諜,后果可想而知,醉風樓紋絲不動,反倒是南宮顥損兵折將,被這女人狠狠收拾了一番。
雖然南宮顥與她不對付,但兩人也曾達成過共識,畢竟,對他們來說,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見她如今再次現身,程不識難免會多想,這間莊院是他幾日前所置,按理說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可對方對他的行蹤,簡直了如指掌,這一回,竟然直接切入他老巢抓他。
感受到脖子下劍尖的鋒利,程不識雖眉目暗隱,卻仍鎮定不亂道:“姑娘如此招呼我,這是要做什么?”
“我要見南宮顥。”
解憂目的明確。
程不識心念轉動,南宮顥對付夏王幾次行動敗露,為躲避風聲,不得不先藏身一段時日,南宮顥的行蹤,自然是越隱蔽越好,這女人這個時候卻要見南宮顥,只怕不是好事。念及此,程不識唇皮微動:“我不知公子在何處。”
她往前行了幾步,懶得與他多言廢話,手中多了個把玩的錦盒,面目凝神:“告訴我他在何處,這只寒蝶幼蟲,我無償送你。”
程不識對于她有寒蝶幼蟲頗為意外,更意外的是,她知道,他需要這種東西,想了片刻,程不識仍是道:“我豈會為了這等小利,陷公子于不義。”
柳無依只覺這人有點骨氣,無論如何也不會叛主,看來是個難啃的硬骨頭。
解憂輕嗤然一聲,程不識不見得是個忠義之人,他如此一提,顯然是自己開的籌碼不夠大,她便道:“一只寒蝶幼蟲,我之前只要你一百萬白銀的價,從今往后,我折半賣給程先生。”
聽言,程不識面目一憎,易容之下的臉色已是煞白。
難道一直將寒蝶幼蟲賣給自己從不露面的那位大東家,竟然就是她!?
不,怎么可能……
程不識緊緊握住雙手,這個女人真是將他耍的團團轉,自己苦苦尋求的東西,在她眼中如同白菜價一樣,說折價便折價,這算什么?
像她這樣的人,又怎會知道一百萬和五十萬的差別有多大。南宮顥各處斂財,做的都是些非法且利潤豐厚的勾當,他雖事于南宮顥,但這么多銀子也不是輕易就可得到,他一年到頭也不一定能籌得足夠的數目,可她一開口便是要他百萬兩。
這個女人……身后到底有多大財富?
程不識不甘道:“姑娘口氣輕狂,讓我如何接受你的交易?”
柳無依又撇向身邊女子,說實話,方才他也是足夠吃驚的,他無法計算身邊人到底是多有錢,一百萬兩這樣巨大的數目,平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數字,由她出口卻是隨隨便便,果然是他見聞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