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漫步過去,抬手從他掌中輕輕掠過,沈列倒是沒對她做什么,只是這銅簽不足尺寸長,她再如何小心翼翼,也難免會同他的手心有些接觸,沈列看著自己的手,收回時,明顯表現得回味無窮。
沈列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但他有過的女人,不是被他蹂躪致死,就是被他玩夠了一刀斃命,他絕不允許留有任何可威脅的致命點,包括女人。這點她是知道的,他露出輕色的表情后,她有些皺眉生厭,卻也沒太當回事。
她旋轉兩度,拆開銅簽,將信取出。
閱畢之后,她不免嗤聲凝眉,信中內容,跟她猜想的七七八八,即知她沒死,燕流丹自然會想跟她重修舊好,信中前段字字句句態度倒是良好,似有那么點真情實意,就是后面變臉太快,令她有點措不及防。
大體意思,她也明白,簡單來講,就是怕她身在夏朝,與夏王太過親密,聯起手來搞他高驪,就不太好了。
燕王既然盡心盡力掏出如此肺腑之言,她不回點什么有些說不過去。
她坐在案桌前,提筆草草寫了幾句,卷起信,塞入銅簽,而之前那封信,則折了兩折,置于燭火之上,待其燃燒干凈,她這才起身,將銅簽丟過去,給了沈列。同時冷眉道:“你可以走了。”
“你不走?”在她寫信時,沈列一直觀摩四處,這客棧早已危機四伏,她若再不趁機逃走,恐有惡斗。
解憂冷了他一眼,說實話,她還挺佩服燕流丹,能把一個刀尖舔血的殺手訓成跑腿信使,這到底是給沈列灌了什么迷魂湯?她沒再說什么,也沒再理會他,彎腰拾起案桌上的折扇,指尖婉轉,隨后出了房門。
她立于二樓,一級一級樓梯往下走。
堂中食客伙計,乃至算盤掌柜,都無不悄悄看著她,她沒做理會,踏下最后一極階梯,行至柜臺前,拿出點碎銀子拍在桌上:“結賬,不住了。”
掌柜笑臉相迎,連連點頭:“好……”一邊撥了撥算盤,一邊斜眼瞄著自己的同伙,似是在請示要不要動手,很快掌柜又從抽屜拿出幾個銅板:“這是找您的錢,姑娘收好。”
銅板在掌柜手中。
看著這雙生滿繭子布滿勾痕的老手,又見其和藹的笑容,解憂沒接,開了開手中扇子,面容上浮出一絲冷意,她的話語輕然,如鵝毛般飄散在客棧空中:“不用了,留著當你的收尸錢吧。”
她合起折扇,負于背后,輕輕旋身,大步往外走,在她踏步了一步半時,所有人一擁而上,刀劍暗器無一不擲向她,不期所望,白衣女子悄然而至,寒冰出鞘,一片劍光回閃。
她安然無恙的出了大門,背后橫尸遍地。
找給她的幾枚銅錢,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她在夏朝的這段時日,皇甫若軻三番幾次行刺,她因失憶,幾次沒放心上,但如今不一樣了,既然那女人偏愛整這些沒用的路數,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而在一旁暗處偷偷窺探的沈列不免抽吸一口氣,那白衣女子果然是她的人,他不禁為自己捏了把汗,慶幸方才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對當年之事更是如實相告,他要是一個回答不好,只怕他這顆項上人頭,就真的會被人伶著送給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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