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嫁妝花的太多,你的小金庫空了,買不起別的綢緞?”茱萸這么問。
提到他的小金庫,解憂微微深思。
他對這個妹妹向來比較寵溺,在宮外給茱萸置了一等府邸不說,封戶食邑足以同親王匹配,連擇婿也是謹謹慎慎,選了一個穩妥可靠的后盾,想來他給茱萸的嫁妝,并不吝嗇,除了公主出嫁基本配從,甚至還從自己的小金庫里倒拿。
對于茱萸嫁妝的多少,南宮祤不以為意,仍表示有點擔憂:“你的那點嫁妝,我都怕你還受欺負。”
總之,他還覺得不太夠。
茱萸嘀咕道:“那下次我再嫁人的時候,我盡量多拿點。”
“有些話,不許亂說!”
他臉色忽的青黑至極,對再嫁二字,他并不是很反對,若她夫婿有什么過錯,她想和離甚至休夫都行。只是當下還未成婚,茱萸便說出這樣的話來,教人聽了去,會作何感想。
茱萸閉了嘴,泄氣般的焉了焉,這種話果然不能說,再嫁人這件事能發生的概率幾乎微末,除非是司徒家有什么大變故,或者司徒璋……
呸呸呸,茱萸心中趕緊止住思緒,再怎么對司徒璋不滿意,她仍是期盼他能好好的,她希望身邊親近的人,都能好好的。
趁著四哥還沒開口發怒呵斥,茱萸趕緊將目光投向解憂,見解憂此刻事不關己懶洋洋的表情,又見其今日一身紅衣,明艷無比,茱萸正愁要轉移一下四哥的注意,準備開口夸贊兩句:“嫂嫂……”
誰知話還在嘴邊,解憂靠著車壁,懶聲道:“往后,你還是別叫我嫂嫂了。”
“為什么?”
“不太合適。”解憂言簡意賅。
“四哥。”茱萸扭頭:“叫嫂嫂不合適嗎?”
南宮祤卻對茱萸道:“一個稱呼而已,你想怎么喚便怎么喚,無需在意。”
解憂雙眉微緊,沒再言語。
茱萸見兩人言語相悖,一個不準她叫喚嫂嫂,一個卻要她隨意,覺察出兩人似隱隱有爭鋒相對之意,茱萸難以琢磨,遲疑道:“難道分別這么久,你們其實還沒有和好?”
解憂不言,是有些事說來話長,沒必要同一個外人長篇解釋。
南宮祤亦是沒半點說明,是不想茱萸知道太多牽扯太多。
悶悶半響,茱萸這性子卻要被他們倆急死,茱萸坐過去,挽著解憂胳膊,開始勸解:“嫂嫂,那件事都過去這么久了,你就別生四哥的氣了,再說,那也不全怪四哥,你總不能因為那一個賊子,就再也不理四哥了吧,而且,四哥也一直在追查,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
解憂聽言,只是對茱萸道:“這件事,我從未生他氣,也未怪他,但愿如你所言,真相大白。”
茱萸瞅了一眼自家四哥,嫂嫂都這樣說了,他也沒點表示,反而面色深沉得很,茱萸悶悶道:“那你們……是又因為別的事吵架了?”
“別瞎想,我與你嫂嫂……”南宮祤停頓了一下,眉頭皺的緊:“一直都很好,反倒是你,你闖禍就罷了,還次次帶上司徒璋,看來,我不罰一下他,你不知心疼。”
“我……”茱萸又焉了焉,昨夜聽聞四哥調動金武衛,出宮護衛明妃,茱萸這才知嫂嫂回來了,可她又不知嫂嫂住在何處,只能對司徒璋進行逼問打聽,她還沒說兩句,他自己就招了,哪里能怪她闖禍。茱萸軟聲道:“四哥,我也是擔心嫂嫂,才迫不得已,你就別怪司徒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