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天一閣還書,郭統領感興趣嗎?”
因她方才監視一詞,又見她自報去處,郭開心里發怵,瞄了眼她手中卷起的書籍,恭謹道:“娘娘請。”
解憂不再言語,繼續朝前行路。
郭開只見她走入了天一閣,這天一閣是獨屬于王室的藏書樓,里頭不僅羅列了各式各樣的書籍,還有許多珍藏的古書畫,君王對藏書閣并未實施完全封鎖,其中有小部分書籍是可供后妃宮人借閱閑讀。
今日團圓節,宮中熱熱鬧鬧,不僅有盛宴,還有諸多助興活動,她卻一點都不感興趣,獨自跑來這無人之地。
郭開被她方才一警告,如若明目張膽跟進去,豈非坐實了監視之名,遂只守于閣外。
半個時辰過去,郭開踱步徘徊了百來回,心中有點惶急,越發覺得不對勁,頓時心底有個不好的念頭,心里發緊,很快進入閣內,走過一排排書架,搜視一圈——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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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圓節,王室上下及群臣都會前往祭月壇焚香拜月,之后便才是宮宴歌舞,這會兒,祭祀才行至一半,南宮祤身著盛裝,聽著祭師念祝詞,眼眸微瞟,忽見底下棄瑕急奔而來,隱隱蹙動,似乎是有要事,但這種場合又不敢上前放肆。
好不容易等到這一段過去,他下祭臺后,第一時間召了棄瑕過來,棄瑕快憋壞了,低聲耳道:“花忍遣人來稟,有人欲闖地道!”
“白衣女子?”這是他第一反應。
“不是。”棄瑕搖首:“不知何人,身著婢女服飾,看身形應該是個女子,那人一見到花忍,不敢交手,逃竄了去,花忍已遣人各處秘密搜尋。”
“這人既不敢與花忍交手,定是對花忍極為了解,且知打不過,還是個女子……”南宮祤喃喃一聲,蹙緊了眉頭,想到了什么。
他心底冒出不安,微抬首,忽見人群不遠處,郭開風塵仆仆火急火燎的趕過來。郭開上前正要跪拜,他免了這份禮,直說:“明妃呢?不是讓你寸步不離的跟著嗎?”
郭開踱了眼君王臉色,又看了眼棄瑕,南宮祤沉聲道:“無妨,說吧。”
郭開這才顫畏道:“明妃娘娘……不見了。”
“什么叫不見了?”棄瑕忍不住疑惑發聲:“她一個大活人,難不成能從郭統領眼皮子底下消失?”
郭開將過程復述了一遍,最后又冒汗道:“卑職失職,細查不周。”
南宮祤繃著神經,好半會兒才硬忍下來,才回宮不到半日,她便這般不安分!
良久,他微入深思,才吩咐郭開道:“明妃久住宮外,難免不守規矩貪鬧玩性,此事切莫伸張,你且先派人四處找找,找到后即刻回稟。”
郭開聽著君王這么云淡風輕的話語,一時也不知明妃不見蹤影到底是不是大事,應聲后,退了下去。
一旁的棄瑕急不可耐:“二哥,你當真把她接回宮,還遣了大半金武衛去看護她,我還以為,此事是花忍開玩笑。”又疑惑道:“上回她帶著奴桑賊子闖禁地,難不成這回,又是她闖地道?”
“不好說。”只憑同一時間她失蹤,剛好有人闖地道,南宮祤也無法妄下決斷。
可是,除了她會干這事,又還能是誰?
“明知她是細作,還留著她,二哥,你到底是有何打算?”棄瑕憂心忡忡。
南宮祤斂眉跳動:“細作?是誰與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