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言畢,房門被破開。
解憂扭頭去看,唐問雁冷傲大步的走了進來,行至榻邊,瞥了眼柳無依心口上一團烏黑的痕跡,啟了唇角:“何須下山,他的內傷,我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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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憂和唐雄在門外等,趁著四下無人,她問起后山那人的事情,唐雄倒也不避諱,同她說道:“那個人在這里十幾年了,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我妹妹小時候有一次去后山,就發現了那個人,常常去給那個人送飯。那后山叢林草深,洞口隱蔽,那人也不會輕易見生人,除了我和我妹妹,唐家嶺應該沒有別人知道后山還有人。”
“可現在,我和柳無依都知道了。”
唐雄笑了一下:“關姑娘不必擔心,我妹妹既然說救那小子,肯定是言出必行,不至于偷偷摸摸的殺人滅口。”
聽得此話,解憂放下了心底的擔憂,不一會兒,唐問雁開了門,兩人一道進屋,唐問雁看著她,清清冷冷道:“他性命已無大礙,養一兩天就能活蹦亂跳。”
“多謝。”解憂只道了兩字。
“你曾仗義行仁舍血救我兄長,今日我也救了你的小相好,這樁恩情,不再相欠了。”
提及那次往事,唐雄亦有點不自在。
聽到小相好三字,柳無依忽咳的嚴重,偷偷抬眼瞄解憂,她卻倒是沒有一點反駁,只是眼底頗深。
唐問雁再微厲了音道:“好奇心太重,會害死人的,后山的人,你們只當沒見過。”
“我不會說出去半個字。”解憂開口解釋,順帶說及當前形勢嚴峻:“我去后山,本是勘察地勢防范未然,只是不湊巧發現了那山洞,按行程來算,棄瑕等人定已埋伏周圍,棄瑕這人行軍詭異不可小覷,不把他一舉拿下,唐家嶺今后必不得安生。”
唐問雁點點頭,卻沒往這方面多說,轉頭瞄了眼柳無依,有些意味深長:“你這小相好,也不簡單。”說完,便出了屋門,唐雄朝她禮貌相視,也跟著出了去。
房中,只剩下兩人。
柳無依垂下眼眸,忽覺自己身上清涼,這才想起唐問雁給他療傷,需得除衣散熱,解衣時,唐問雁三下五招搞定,自是不會再好心給他穿衣,以至于他衣不蔽體,如今又被她深熱的目光注視,他滿臉通紅,免力支撐起來,套上衣服。
解憂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這讓柳無依一時不知所措,只好笑了一下說:“姑娘的計劃恐怕行不通了,我如此獻身,那唐問雁也不曾多看一眼,這美男計恐怕不太行。”
她哼嗤了一聲,隨口一句玩笑,他倒是當真。她問道:“你自認為,你很聰明嗎?”
柳無依抿了抿:“不及姑娘。”
“不,我哪有你聰明。”解憂聲色冷了幾度:“可我告訴你,在實力面前,任何聰明都是笑話,我早說過唐家嶺兇險,千萬別輕舉妄動,如若方才那人沒有手下留情,你和我現在就會是后山的兩具無名尸。”
柳無依自知方才她不曾責備什么,如今得救,她怎能不發泄怒意,他亦是內責,接受她的訓斥,擔憂道:“姑娘孤身赴險,必然有大事要做,我只是……只是想盡可能的幫姑娘,卻自作聰明,又欠了姑娘,也不知這輩子,是否能還得上。”
解憂漠然哼聲,明明是他有問題,昨夜跑出去通風報信秘密私會也就罷了,在山洞里,話多的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又故意一句仇家追殺引出洞中高手,而如今,反倒說起話來還一副幫她的模樣,她心中難免不快,可真夠會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