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白發人聽及這并不普通的劍鳴,不由得回頭看了眼,面色驚詫,寒冰劍?這個白衣女子怎么會有!
白發人心底閃過一絲驚慌,并不出招攻擊,只簡簡單單的避閃過這一劍,落到了草席之上,白發人仍是背影示人,不愿露面,忽然說道:“你有如此利刃,我不跟你打,你再出手,我便會死在你劍下。”
龍姑娘再度全力襲去。
而白發人只靜坐,不為所動。
寒冰長劍觸及白發人的后頸,龍姑娘見這人竟然真的不躲,心中一念,便又快速收回了劍,入鞘,立在一旁。
白發人見此,對這意外之客有些許贊嘆:“姑娘全力以赴,亦能收劍自如,即有如此高的武功,何屑與我這種雜人動手。”
龍姑娘不知這人為何態度轉變,可這人始終不愿出手,即已勉強不得,便也不費功夫了,轉身離去,消失在茫茫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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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
柳無依躺在床上,一張臉慘白無比。
解憂解開他上身衣物,只見他心口烏黑一片,白發人下手確實挺狠,若她沒躲過,只怕她也得一起躺。這傷是內傷,她也不會治,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瓶瓶罐罐,把毒藥給撥一邊,其他剩下的,也不知有哪個管用,藺之儒和白簫笙總歸不會害她,死馬當活馬醫,每個都來一顆。
看著數顆藥丹送到嘴邊,柳無依并不太愿意張嘴,委婉的說道:“上次已浪費了一顆靈丹妙藥,姑娘還是別再浪費了。”
“你若想死,隨你。”她把手收回。
“姑娘難道不希望我死嗎?”柳無依虛弱的閉了閉眼,不太敢看人:“死人才不會說出秘密,只可惜,我所見所聞甚少,雖知姑娘名字,卻對姑娘仍是一無所知。”
柳無依心里念著那個很奇怪的名字,也不知她到底是什么人,連權勢滔天的夏家公子,都說配不上她,反正,她絕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晉國密探。
解憂只覺他啰嗦得不耐煩,小小年紀就心思頗多,還一副悲情泯然隨時都可以死的樣子,她毫不留情的抬起他下頜,撬開他嘴巴,一把把藥丹全塞了進去,再合上。
柳無依看著她,不敢咽。
解憂冷聲道:“你以為我想浪費靈藥救你,自是你有別的用處,現在還不到你死的時候,等我辦完事,任你自生自滅,現在,給我咽下去。”
柳無依無辜至極,這傷恐怕不是她這些藥丹能治得了的,實在是浪費,她雖是怒氣沖沖,卻也是一番心意,他不能吐出來,喉嚨動了動,咽下,他就嗆住了,咳嗽不止。
解憂只覺他麻煩至極,轉而不由得想起上次來唐家嶺帶的那個小魔頭,也是受傷要她照顧,難道,她真就是天煞孤星的命,任何靠近她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待他穩定了些便問:“感覺如何?”
柳無依臉色很白:“不好。”
解憂眸色微深,想了片刻,忽然說道:“我不會治內傷,唐家嶺的人要應對外敵自顧不暇,恐怕沒人會愿意耗費內力給你療傷,我先帶你下山,再想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