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不是好人,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計手段,更不會因一點小事而回避。
失憶之下,做出的那點荒唐事,那把燃起來的火,現在已盡數被她掐滅!
解憂彎了彎腰,撿起一塊尖一些的石頭,在刻著'方圓'二字的大石碑下方,用力的劃出了兩個字。
望著刻下的字跡,她心底喃喃。
關玲瓏,你不曾是我,但我就是你。
她大步離開'方圓'。
雨已經有些大,街上朦朧雨霧,周旁也難見什么行人。
長長的街道上,解憂撐著一把油傘,漫然行步。
她最后在小街巷的鋪門前停留。
走向檐下,解憂摸了摸那鋪門落下的鎖,鎖不是新的,想來鋪子早已關門大吉,這是早已預料的結果。
解憂凝住片刻,只覺身邊有異。
街頭小巷,煙霧繚繞,大雨傾盆,如此情境,最適合做什么,她再清楚不過了!
這次,不知又是誰?
解憂雙目微蹙,冷冷回身,準備迎接一場腥風血雨,卻在回頭瞥望的一瞬,心口提到了嗓子眼。
這條街,從東向西,很長。
東面的街口道上,有一個人撐著傘,臨臨而立,煙雨的迷蒙,籠罩那人周身,傘沿微低,剛好遮住那人臉容,教人看不真切。
雨下的有點大了。
她快步走出屋檐,近了幾步,與那人相望。
她握傘的指骨有些緊,再次撇向旁周,有一檐下,花忍帶著雨帽,正抱劍依靠著墻,似是在那避雨,容色間還有一股被迫不情愿的樣子。
難怪,周遭氣場不似尋常。
解憂再看向東面街道口,那抹雨中臨立的人影。
他怎么會……
今日不是休沐之日啊……
他不上朝么……
解憂神色一軟,幾欲不可置信。
檐下的花忍正巧算是在兩人中間位置,斜靠著墻壁,左邊瞧瞧聞名天下英明神武的自家爺,右邊看看那名滿天下禍國亂民的女子。
花忍不得不說兩個字,造孽。
這兩人,站在雨中,若無旁騖,只相視無言,空氣中似有一股生生壓抑的氣息彌漫。
也太無聊了吧。
如此下去,怕是要看對方看到天黑!
嘩啦啦的流水聲,在檐下走過,落入地面,濺起微弱的花紋暈圈。
花忍聽著雨滴落下,打了個哈欠。
這兩人,真的是在比忍耐度!
上次相遇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望了望天,花忍很難理解。
解憂抬眸撇著十步之遠處的那個男人,心中難免有些思慮。
他的出現,并沒有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若這算是他主動現身找她的話,那么理應,他會走過來。
但是,他沒有。
莫不成,他在等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