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動手殺他了?
他知道,她的手腕上,藏著袖箭。
論謀,她與他不相上下。
論武,她不自量力。
馬車搖搖晃晃的,郭開聽著里面的動靜,心里隱隱有什么猜測,用擔憂的眼神看著黍洱。
黍洱對郭開回了一個微笑:君王和寵妃的日常,習慣就好。
馬車內,擋住她幾招攻勢,他反轉一鎖,將她勾住,順勢攔腰把她抱在了腿上,讓她動彈不得。
解憂面色破敗,冷勾勾盯著他。
論武,贏了她,有什么意思呢?
他道:“你想做什么?”
她問:“是你想做什么?”
他那話,有點刺激她。
而眼下這樣的姿勢……
解憂語氣冷了:“還不放開?”
他瞧了眼她的手腕處,她并沒有要放袖箭的意思,也不知,她哪兒來的自信要與他動武,在他手底下吃的虧不夠多嗎?
他最終松了手。
從他身上起來那一瞬,解憂微垂眼眸,長臂一展,往他腰帶間摸掃了一把。
他愣了愣。
原來,這才是她的目的。
但很可惜,解憂行動再次未遂。
他握著手里的玉,心有所思。
是那枚名為玄鐵冰書的玉墜。
在決谷醒來后,這個東西,便在他手里,后來,他也一直帶在身上。
還好他眼疾手快,保住了玉,她只搶走了吊穗。
解憂拿著扯下的一半吊穗,目光沉沉,她沒再自不量力與他動武,重新坐回了對面,看他的眼神,又討厭了。
解憂道:“把東西還給我。”
玉,在他手心里把玩。
“送出去的東西,得憑本事拿回去。”他挑釁:“你這般強搶,我可不答應。”
解憂清凌凌的看著他:“你知道,這個玉墜,意味著什么嗎?”
“這是長興山墓室的鑰匙。”
“除此之外,它是我父親臨死前交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她輕了聲:“家傳寶玉,這句話,我沒騙你。”
他抬手看著玉墜。
它不止是鑰匙,也是她父親遺物。
嗯,意義重大。
解憂說道:“你若嫌命短,就留著。”
他不懂:“什么意思?”
解憂眸色輕靈,毫無忌憚的指出:“傳家寶玉,自然是要傳我夫婿,你若非要霸占,我怕你命不長。”
他臉色破敗,面有蒼沉。
天下皆傳她是克夫命,她嫁過的男人向來都命短,娶了她后,能活個三年五載就是奇跡。
他把玉墜握緊,抿了唇:“也許,我能破你的命。”
解憂投去怪異的目光,別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他非要如此占著,她能有何辦法?
從古帝王將相,都覺得自己命夠硬!
他能毫無臉皮的說出這種玩笑話,解憂也不遜色,凝聲道:“等你成為我夫婿,我定日日祈求你長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