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略為驚詫。
果然不愧是女魔頭,折磨人的本事她要好好學學。
“從她劫人至今,已半月有余,你未曾有半點表態,難怪她要出此狠招。”解憂復穩面色。
“信中,再次提及了你。”他撇過她,念出內容:“信中說,愿邀故友一聚,賞天峰奇景,品烈酒數壇,談天下趣事,盼斷家二妹如約而至,謹掃榻以待。”
這段邀涵,寫的不錯。
她曾以斷一鴻之妹欺過唐問雁,斷家二妹,如此稱呼,既不明說她身份,卻也讓人明白所指何人。
挺奇怪的。
第一封信,唐問雁恨不得弄死她。
第二封信,是在誠摯的邀她共謀。
果然都是反復無常的人,是殺是剮,得看心情好不好。
夏王今夜用如此盛宴款待她,恐怕心中早已下了什么決斷,解憂故意沉聲道:“煩請你讓斷家替我回信,來日方長,有緣再聚。”
“晚了,信我幫你回了。”他斂住眼眸:“唐家嶺風景別致,你可以去玩一趟。”
“玩?”解憂目色漣漪:“恐怕是讓我去送死吧?”
他不忘夸贊她:“你這么聰明,怎么會讓自己去死呢,你曾說唐問雁是個可以降服的人,你能言善辯,派你前去談和,最是穩妥不過。”
“妙,真是妙。”解憂放松身子,不由得撫掌三聲:“方才你問我,你是個什么樣的人,現在,我可以回答你了,三分歹毒,七分陰險,加起來,是十分的可恨,這頓飯,有點噎著,我吃不下了。”
他遞了杯酒給她,好心道:“噎著了,那就喝點東西緩緩,可以慢慢來。”
解憂斜斜靠著背椅,品著他送來的酒,在口中回味:“現在時過境遷,唐問雁挾持斷承意還戲謔你,沒給你半點顏面,這所作所為,已表明她的態度,想讓唐問雁降夏,再無可能。”
他看著她這不正經輕佻的坐姿,皺了下眉頭:“所以,要滅代渠漢源那一帶匪窩,唯戰不可,你說過,你有攻破唐家嶺的法子。”
解憂嘲笑了一聲。
唐家嶺是代渠漢源最大的匪患之地,唐問雁一直以一身高強的武功和毒辣的手段,壯大唐家嶺的江湖勢力,迫令不少黑道俯首稱臣,這股勢力集齊起來,代渠那腐朽不堪的朝堂未必能抗衡。
當年借道,夏軍只是控制了王都渠城,并不能說完全直接滅國,但還殺的殺,該留的留,還設立都護管轄,代渠一國之君,只是執政的傀儡罷了。
代渠新舊兩黨爭執不斷,舊黨放任匪患,以此抗拒夏朝,新黨只顧明哲保身,不問世事。
而代渠內,密謀復國之事不斷,恐怕夏王幾番遇刺,與代渠脫不了干系。
唐家嶺從未表態,漢源匪患劇增,再放其壯大下去,只會成為大患,若能收下唐家嶺,震懾各方,給予重擊,這代渠必然再無死灰復燃之心!
他這般所為,不僅僅是要對代渠加強控制,而是……讓其真正的亡國!
唐家嶺與夏朝,必有一戰,唐問雁和南宮祤,這兩個人看她不順眼,都挺想把她給一塊拉進去。
“你想滅唐家嶺,計劃呢?”解憂挑了下眉目,乏起了有趣之色。
他氣定神閑,指著一人:“你。”
“那么危險的地方,你讓我一個弱女子前去,跟送羊入虎口沒什么分別,唐問雁不是傻子,她會把我宰了,再給你送回來。”
他眸色中有一股堅不可摧之力:“我希望你,活著回來,和我一起共謀天下河山!”
“共謀,是要雙方付出價值的。”解憂幽幽的看著他,甚至有點看戲的態度:“你能給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