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
秦州市一監探視大廳。
還是老地方,雖然沒過多久,但再次踏入這里,李重樓的感受卻與上次完全不同。
張道成已經被拘了。
雖然上次殺人事件跟他無關,但他卻主動交待受賄的事。
被革職查辦,判了五年。
服刑的地方,正好就是以前他管的一監。
不用說,在里面受了多少罪,可以想像。
“我沒看走眼,重樓你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吶,怕我在里面寂寞,連送了兩位進來。”林震東拿起電話,先找的不是女兒林穎,而是李重樓。
趙業成、張道成這兩個人,現在就是他的獄友。
這段時間,聽著趙業成詆毀李重樓的話,他就覺得自己看對了。
只有讓人如此痛恨,才有大本事。
平庸的人,四處結緣。
因為害怕這個害怕那個,最害怕失去已經擁有的,所以要對大部分人示好。
但強者不會,強者只會尊重內心。
得不得罪人永遠都不是他們該考慮的問題。
年少都輕狂,許多年輕人都不會在乎得罪人,但那出發點不同,多半是因為考慮不到。
受過幾次傷后,自然就畏縮了。
可李重樓不是,他是真的不在乎,絕不是沒頭腦。
如今這個世道,能做到這樣的人太少了,做到這一點的年青人更是寥寥無幾。
他這個當師父的,如何能不開心。
“師父,你讓師姐順轉交給我的羊皮卷心法,我已經達到了內壯。”李重樓知道林震東在跟自己開玩笑,不提那兩人,而是表情認真說道:“這次我跟師姐來看您,是想問問魯未申這個人,您了解嗎?”
“他宣戰,我應戰!”
以前的唐修竹等人,李重樓從未看在眼里過。
整個秦州,如果說能讓他稍微看得上眼的,也只有魯未申。
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什么明顯的大動作,但李重樓知道,這一戰遲早要發生。
他從來不擔心結果,只是疑惑此人跟師父之間,到底有什么聯系。
“何止是了解。”林震東眼角的魚尾紋,在聽到這句話后徹底綻放:“既然你問我,應該已經知道了不少。”
“算起來,他是我師兄,只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么,我進監獄跟他沒關系,不過他也想得到我想找的那樣東西。”
“張道成便是他安排我身邊的眼線。”
一句話,瞬間破開了李重樓心頭重重迷霧。
原來如此!
面對師父,他毫無隱瞞,直接問道:“那件東西,是不是石博煢?”
“沒錯,有人說它是件玩物,也有人說它是個圖騰,但說的都不對。”林震東點頭道:“它是件工具,能夠溝通古今的工具。”
“我林家歷代都有祖訓,找到它。”
“因為它,我被關在這里,現在只有靠你跟小穎了。”
林震東臉上沒有半點無奈,語氣也沒有半點波瀾。
就像是在平靜地敘述著他人的故事。
心境之強,可見一斑。
“師父早已到不為外物所動,舍得自如的境界。”李重樓心中暗暗敬佩。
同時疑問再生:“既然不是魯未申,那是誰害你被關進監獄的?”
“有沒有可能提前出獄?”
“監獄,是我自己要進來的。”林震東搖頭笑道:“不是被國家保護著,我早就應該死了。”
“這件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等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