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默讓你殺了我?”李重樓一句話,便讓呂方眼中殺意盡褪。
就在他胸腔怒火中燒,腦袋幾近空白時。
孔默這個名字,重新把呂方的意識拉了回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李重樓掌握了主動權。
憤怒、悲傷、喜悅、激動這些情緒,一旦被別人掌握在手中,那主次便也就易位了。
這個房間,他才是規矩的制定者。
為什么李重樓卻游刃有余?
反而還故意提呂東跟孔默的名字,不就是為了激怒他么?
激他動手,然后出現無法挽回的局面,到那時他不但要被被揪出來判刑,整個行之集團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李重樓,你不簡單……”呂方硬是忍住沖動,咬牙切齒說了一句。
“過獎。”李重樓笑了笑:“你也不簡單,臥底臥成了大隊長,難道那位就沒跟你提過我?”
“孔默想干掉我,不過是想一家獨大,你到底是聽孔默的還是聽那位的?”
聞言,呂方心頭猛地一驚,瞳孔擴張。
雖然這震驚很快便被隱去,但卻著著實實落在李重樓眼中。
短短幾番交手,李重樓已經猜出了大概。
呂東跟呂方,很可能是兄弟,而他們的真正老大,卻絕不是孔默。
原因很簡單,孔默如果是呂方的老大,他就不可能到現在才整自己,還要大老遠把林永元搞來做個局。
多此一舉。
但呂方又聽孔默的調動,這只能說明,他們是平級。
甚至于之前的呂東,都可能不是孔默的手下,而是平級。
要說行之集團最大的傀儡是誰,絕對非孔默莫屬。
基于這個猜測,李重樓的多次試探,一一驗證了他的猜想。
那于是,那位便應運而生。
“你什么意思?”呂方眼睛瞇成一條縫,表情陰晴不定。
“我想那位應該沒授你整我吧?這一切似乎都是孔默的主意。”李重樓再次重申。
說這話的時候,他底氣也不足,畢竟一切都是在蒙。
蒙對了,那可能有一線生機。
蒙不對可能就真的要面臨死亡了。
呂方聞言,足足沉默了五六秒,然后才用鼻子長呼出一陣氣。
問道:“你的意思,是孔默嫉妒你?”
“當然,他要是不嫉妒我,用得著這么下作?”李重樓心頭一松,趁機辯解道:“而且呂東的死,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越庖代俎擅作主張,害死了你兄弟,現在又想來害我!”
“你可知道,我副總的位子,是那位親自提的,否則副總這么特殊的頭銜怎么會落在我頭上?”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孔默甚至那個人,到現在都沒告訴呂方呂東死的真相。
可能是因為自己手里掌握著大殺器,也可能是他們有自己的打算。
但無論如何,這點他可以利用。
嘎吱!
話音剛落,呂方表情陰騖,黑著臉起身,徑直走出審訊室。
“不審我了?”李重樓故意問道。
他當然知道呂方是出去向那位求證了,而這正中他的布局。
將計就計,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要不是孔默整他心切,不顧后果讓呂方出面,他還真不知道如何脫困。
說不定就會面臨被判刑,或是暴露身份的局面。
但現在,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呂方只要打這個電話,那便坐實了他背后之人的身份,八九不離十就是前副總,行之集團真正的掌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