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懦夫。”李重樓眼里泛著苦澀:“其實我一直認為自己改變了,不可能再是懦夫了你知道嗎?”
“甚至在任何人面前,我都以為自己能做到中正平和,不卑不亢。”
“但事實證明,做不到。”
“在愛面前,我似然很卑微,在敵人面前,卻太過亢奮。”
“但現在想想,這不一定是錯的,錯的可能是這個社會,是人心!”
“活在人眼里二十多年,我以為后半生是為自己而活。”
“所以我不交朋友,只權衡利弊,不是因為我喜歡孤獨,而是我怕,怕失去的感覺!”
“你說我不是不懦夫?”
這些話,他誰都沒說過,卻借著酒勁在已經燃燒殆盡,只余暗火的紙錢堆前,一吐為快。
不是說給蕭達聽的,而是說給許烈。
“其實…我怎么感覺你像個老頭子?”蕭達支支吾吾,忍不住說出心中所想。
“什么意思?”李重樓看向他。
“就是考慮的太多,你那個眼神深不見底,就好像把未來所有的可能都看透了。”蕭達被他看的心慌,挪開眼神不與之對視,但還是接著說道:“可你又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未來怎么發展。”
“所有的事情,都是未定的才有意思啊,你要是全都看清楚了,就會束手束腳。”
“我說的對不對?”
“就是你身上那種蒼老的感覺,不像年青人,沒有朝氣,雖然年紀不大,但暮氣沉沉。”
“我剛開始看到你不喜歡你就是因為這個,感覺你太裝逼了,二十幾歲何必呢。”
咚!
這番話,像是警世驚雷,瞬間在李重樓心頭炸響。
對啊,蕭達的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他就是個老頭子,靈魂里確確實實的七十多歲老頭子,一切的眼光都帶著批判跟經驗積累的優越感。
從來就沒有用一個客觀或者正常充滿著幻想的眼神看待這個世界,看待每一個人。
從一個贅婿,走到今時今日,他想的都是怎么去保護別人,避免悲劇重深。
可前世與今生,早已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未來的走向,他又怎么可能預知。
時時想要把握,卻發現什么都把握不了,反而忽略了當下。
許烈的死,正是如此。
他若不來永安找避塵珠,讓師父推演天機,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田山擊殺許烈然后逃之夭夭。
如果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像許烈那樣心思簡單,一往無前,又怎么可能這么困苦?
想著避免所有的悲劇,這本身就是一種懦夫行徑。
還美其名曰冠上保護親人的名頭,根本就是在粉飾自己內心的懦弱!
蕭達說的沒錯,現在的他只有二十幾歲,為什么要顧慮那么多。
為什么不能放開手,二十幾歲就應該要有二十幾歲的活力跟朝氣,而不是提前掌控大局。
李重樓失神的眼中,精光暴閃,驟然起身。
“許哥,等著,明天老子干他娘的田山。”
“等干完了,就回秦州,好好生個孩子,什么都不想了。”
“什么都沒有平平安安重要,最大的勇氣,無非就是回家面對生活。”
“開個古董店,老婆孩子熱炕頭。”
“不然,你的犧牲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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