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今日被人包場舉辦元旦前的盛大私人拍賣會,外客一律不接待。
整個大廳到會議室,到處都是身材高挑,穿著旗袍的迎賓。
豪客一個接一個到場,都是在永安有頭有臉的人物。
蕭達穿著保安服,站在角落,眼睛在這些進場的賓客上肆意打探。
站在他身邊的,還有一個相貌極不起眼,氣質帶著一絲猥瑣的中年保安,正是李重樓連夜化妝而成。
就連那雙洞悉世事的眼睛,都變的灰樸樸沒有神光。
相信就算是田山來了,也未必能立刻就發現他。
而他開啟天目,只要田山現身,立刻便能洞察。
“你一夜沒睡,撐得住么?”蕭達低聲問道。
“一夜而已,不算什么。”李重樓面不改色。
不得不說,徐傾的易容水平,真心逆天,跟上次李撼龍見面不同。
為了防備被田山一眼看出,徐傾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這張臉皮是整個人臉拓模制成,一層皮就價值幾十萬。
戴在臉上初時有異物感,時間一長跟皮膚沒有任何區別,完美貼合。
再加上徐傾用銀針幫助縮骨,至少四十八小時內不會變形。
就算是江玉心跟母親來了,也未必能認出他。
田山若不細心觀察,絕計發現不了。
隱在暗處,便于伏擊。
“你說他要是不傻的話,為什么要來這參加這種拍賣會?”蕭達心里仍然七上八下。
他不懂李重樓要干什么。
如果他是田山的話,肯定不會來。
因為無利可圖啊,私人拍賣會,那是論價高者得的,田山則是個大騙子。
從他騙任荷一大半收藏就能看出,他要做的是無本買賣。
李重樓今天早上才告訴他已經把私人出售改成公開拍賣時,他非常不解。
“因為你不是他。”李重樓眼中寒芒炸裂。
那個畜牲,自認為手眼通天,連執法機關都不放在眼力,狂妄至極。
又怎會忌憚他李重樓。
再者,論武力自己也不如他。
正是這種輕敵,讓他像貓玩弄老鼠般,玩弄著自己。
也恰恰是這種蔑視,除非他不知道今天這場私拍,否則必會到場。
因為那種掌控全局的傲慢作祟。
“那萬一要是不來呢?”蕭達聽不懂,一臉懵逼。
“如果真沒來,那我想報仇恐怕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李重樓眼中寒芒漸隱。
他也不是神,把控不了一切,只是站在田山的角度思考。
如果他知道這是自己布的局,必會欣然前來,將計就計,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這么干,他就不是田山了。
但如果他真的因為傷了一只眼,吃到了教訓,一改自負傲慢,那還真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不過,招已經出了,他接不接招都只能聽天由命。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李重樓說完后,便不再言語,佝僂著身軀盯著每一個進來的賓客。
有些人,他曾在任荷公司見過。
有些人,他曾在曾旺的銀座見過。
還有些人,是寧朗跟蕭蕓邀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