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他就會失寵,不,他會因此而連性命都不得保全!”
中宮信用莘邇,是因為相信他的忠誠,可如果能讓中宮確定莘邇是個謀朝篡位的大反臣,之前的信任自就如付諸流水。莘邇會不止因此而失去權勢,性命想亦必會丟掉!
宋方明白了宋閎的意思,面現喜色,很快又蹙起眉頭,說道:“可怎么才能讓中宮明白,他實際是個奸賊呢?”
“鄭莊公殺共叔段的故事,你還記得么?”
“阿父是說?”
“且驕縱之,奉承之,莘邇今方弱冠,以氣盛之齡,繞阿諛中,握一國朝權,你我稍待時日,何愁朝中群臣不皆側目,又何愁他不自行不義?待至其時,我等搜羅其過,發動黨羽,朝廷、郡縣劾章如雪,是忠是奸,言出吾等之口,辨於中宮之耳,即其斃命日也!”
宋方大喜,說道:“阿父,我就說你必有謀算!你這是老成之謀,高策,高策!”又道,“細品阿父此策,與氾寬奏請封拜莘邇為侯,倒是一般無二。”
宋閎微笑撫須,說道:“氾寬奏請封莘邇為侯之舉,說來是不錯,但他太急了,他此舉之用心也太明顯了,與我之此策,還是有所不同的。”
言外之意,氾寬不如他能耐得住性子。
宋閎教宋方,說道:“黃奴,你急躁的脾氣,務必要改。定西立國以今,我宋家從沒有離過朝堂,現下的暫時遇挫,算的甚么?只要你我還在朝中,只要咱家的底子不失,重獲朝權是早晚的事!”
“是。”
“鐵券之議,今得通行,莘邇帳下的那幫胡虜,定會對莘邇陡漲忠誠,你不要再去收買了。張道將雖然年少,張渾老謀深算,你也是挑唆不動的,亦不要再去白費力氣,徒然引張家與我不合了。”
“是!”
“你前天是不是讓你的八弟宋羨去見麴爽了?”
“是。督府的中直兵參軍羊馥,莘邇之故吏心腹也,近日以軍務為由,與上軍將軍令狐曲稍有走動。我叫宋羨去見麴爽,是想煽風點火,看能否以此挑起麴爽與莘邇的相斗。”
“麴氏,朝廷外家,麴碩在外,麴爽在內,掌中外重兵,如能挑得麴爽與莘邇的爭斗,自是故佳。但令狐曲這點小事,不會起多大作用的。你不要枉費心機了。黃奴,你要記住,不到機會,就老老實實地安靜等待。你這樣亂干一氣,只會引起別人對我家的警覺。”
“有了機會呢?”
宋閎悠然說道:“見過虎狼撲兔么?”
宋方會意一笑。
冬去春來,機會,在積雪消融的初春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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