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下在道中相見。
莘邇一眼看到了麴碩,趕忙行禮,說道:“怎敢勞君侯玉趾!”
麴碩還了半禮,上下打量莘邇,撫摸著花白的胡須,笑道:“武衛將軍為我朝揚威西域,斬鄯善王,大破烏孫、悅般十萬虜騎,擒龜茲王。我朝立國數十載,立此卓功如將軍者,少矣!”
幾個顧命大臣,只來了陳蓀一人。
畢竟莘邇只是顧命之一,與陳蓀等人在朝中的地位是平等的,不好讓他們全部來迎。
陳蓀笑道:“君侯所言正是。武衛將軍這番平定西域,功勞著焉!蹈鋒履險,浴血敵國;長途路遙,往返數千里,將軍辛苦!”說著,下揖一禮。
莘邇急還禮,謙虛地說道:“為國豈敢謀身,這是邇本分該做的事。”
他頓了一頓,又好像很感慨似地說道,“我昔日嘗聞先王感嘆,說西域不服王化,候以來日,將發大兵以討之。天不假年,先王竟英年而逝,志愿未遂。先王薨后,我每天都在想這件事。今日總算討定了西域,既是完成了先王的遺愿,也實是托先王神靈之庇佑、大王靈德之神威!”
陳蓀瞧了莘邇一眼,想道:“先王什么時候說過這話?我整天隨侍在先王的左近,怎不知道?”心知莘邇這是在扯虎皮做大旗,舉出死掉的令狐奉,來給他自己臉上更貼一層金,臉上不動聲色,說道,“武衛將軍忠貞可嘉,真我定西之棟梁臣也!先王在天有靈,必然有知,一定會欣慰得很。”
他取出一道令旨,說道,“大王令旨,請武衛將軍接旨。”
莘邇下拜於地,聽令旨內容。
不外乎先夸獎了他一番,然后叫他把兵馬安置好,休息一天,后天可以行獻俘之禮。
至於這次的軍功該如何賞賜,不在此道令旨的范圍內。
莘邇恭謹接旨。
傅喬、唐艾、黃榮亦在歡迎的隊列中,不過迎接的人比較多,他們沒有多少機會與莘邇說話。
迎接的程序不少,一一走完,麴碩、陳蓀等人告辭。
麴碩臨走前,特地轉到莘邇的近處,握了握他的手,說道:“我今回還都,短日不會走。等獻俘禮后,你若有暇,可來我家見我。豬野澤以今,咱倆可是好久沒見嘍!”
陳蓀在旁,把麴碩的話聽到了耳中。
也不知他會不會有什么感想,但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什么反應,仍是溫潤如玉。
莘邇前時接到麴球的信,已經從其信中的措辭上大概猜到,麴家可能是打算要正式與自己結好了,故而,聽到麴碩這話,倒沒有十分的驚喜,然而內心深處,究竟還是一陣不禁的欣悅。
他心中想道:“麴家與我結盟,合我兩家之力,足能左右定西的局勢了!我籌劃已久的強國、治政諸策想來不日就可以施行了!”口中恭謹地應道,“是。”
莘邇上午到的王都城外,安頓兵馬、整理繳獲、預備獻俘,等等之類的事情大體辦完,已經入夜。
是晚,莘邇沒有進中城。
在東苑城的營中,他設下酒宴,破了一次“軍中禁止飲酒”的例,把部曲內凡曲軍侯以上的軍吏,統統請來,親自勸酒,一為慶功,二位洗塵,大家舞劍、投壺,滿帳歡笑,痛飲到半夜才休。
次日一早,留下羊髦、張龜等暫負責營中諸務,莘邇輕車簡從,入城還家。
才到家門,一個嬌小的身影如似飛鳥,撲入他的懷中。
……
我知道,短小無力的一章。過渡章節沒辦法。今天一更吧。底下開新段落,進行一些內政上的建設,同時阿瓜要確定他政治上的地位,開始把目光放向秦、魏等國。大綱里邊對這一段只有簡單的幾句話,需要充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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