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個仆從躡手躡腳上前,拊耳給宋方說了一句什么。
宋方聞言起身,向賓客行了一禮,轉身去到書房,卻見已有一人正在躬身等候。
“說吧!”宋方神色嚴峻。
那人施了一禮,低頭答道:“下官見到姬韋,直接道明來意,那廝倒也湊趣,對公課考較并未申辯,不過……。”
“不過什么”宋方睥睨問道。
“此人說自己身被祖上蔭澤,世受王恩,忝列公門,本該肝腦涂地以廣布吾王之仁政,以彰顯美翁主之懿德;而今考功曹明光察察,自己身為顯美縣長,主辱臣死,只有當面向王上和翁主告罪,請獲明戮,以謝天下,也不辱沒了武威姬氏的世代清名。”
宋方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說道:“甚么‘主辱臣死’?甚么‘請獲明戮’?一句一個死,這狗東西!他什么意思?還武威姬氏的世代清名?拿姬家壓我么?”
那人不敢說話,諾諾而已。
“狗東西!以為有了莘阿瓜撐腰,就有膽子與我作對了么?‘當面向王上’?還想給老子來個殿前告狀么?覺得我宋家如今誰都能欺負了么?我好言好語的派人去給你說話,你不承情,還威脅老子?真當我不敢動你了?別說你個小小的姬韋,便是莘阿瓜,我動上一動又有何妨!”
這話一出,把那人嚇了一跳,慌忙四顧,垂頭緘默。
宋方自知說漏了嘴,看了看那人,森然一笑。
那人悚然一驚,額頭竟有冷汗落下。
“你且下去吧。”
宋方抬手在那人背上輕輕一拍。
那人又是一個機靈,趕緊施禮退出,自有仆役領著他從偏門離去。
宋方整理衣冠,姍姍從書房走出,向著那片燈火通明處走去。
一路上曲徑婉轉,樹影搖曳,在月光下映得宋方臉上陰晴不定。
……
考功曹的客舍里,姬韋夜不能寐。
宋方派來的人告誡自己要謹言慎行,否則其族中幾個親近子弟便都要受到牽連,輕則功名無望,重則被調到邊軍,想那幾個子弟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真去戍邊,有死而已。
但這一口惡氣卻也著實憋得難受,所以他回復那人時,確是報了以死明志的心思的。
越想越是郁憤難平,姬韋信步在堂前彳亍,忽然有人來報,說是舍外有人求見。
姬韋收拾心思,一面命請,一面自忖道:“甫到京城,便有這許多不速之客,看來之前風聞的京城中波詭云譎的種種明爭暗斗,誠不我欺也!”
門外走進一人,灑然一笑,拱手朗聲道:“久聞足下清名,今夜叨擾,還望贖罪,在下黃榮。”
……
抱歉啊,忙了一天,平時一天一千來步的,走了快一萬步,累得腳疼。所以更得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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