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冤枉地叫道:“阿父!我騙你什么了?”
“你適才不說‘服毒’,而說‘中毒’,你是怎么知道姬韋不是服毒,而是中毒的?”
“啊?”
“姬韋昨晚見到的最后一人,是段承孫。你既說‘中毒’,不說‘服毒’,那下毒之人,不是段承孫,還能是誰?”
“阿父!冤枉啊!這事兒真不是段承孫干的!不錯,我是叫段承孫昨晚去見姬韋了,但我沒讓他下毒啊!我只是叫他帶把短匕給姬韋,做個威脅罷了!絕對沒有叫他下毒啊!我沒有叫他下毒,他又怎會下毒!……阿父,你聽誰說的?說是段承孫干的?此事斷然無有!”
“真不是段承孫干的?”
“真不是!”
“姬韋中毒此事,與你沒有關系?”
“我昨晚在家中飲宴,直到夜半。姬韋身死這事,要非剛才聽阿父說,我到現在還不知曉!阿父,此事怎會與我有干?”
宋方冤枉的神情和語氣不似作假,宋閎相信了他,終於把心放下。
“此事若真與你無干,那自是最好。”
“阿父,你為何會懷疑於我?”
“我方才說了,姬韋最后見到的人是段承孫。段承孫與你什么關系?還用說么?黃奴,恐怕現下不止我疑心你與此事有干,凡是得悉此事的人,十個里邊有八個都得懷疑是你做下的!”
宋方的酒勁不翼而飛,他的頭腦逐漸清醒起來。
想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宋方勃然起身,大聲說道:“不用想了!阿父,此事必定是田舍奴做下的!”
“你怎知道是他?”
“不是他,還能是誰?他定是欲以此事來誣陷於我!”
“你有證據么?”
“……,查!肯定能查出證據!”
“你不要想著去查他的證據了。當務之急,你要先把你從這中間脫身出去!”
誠如宋閎所言,只要是知道此事的,怕大多都會懷疑到宋方身上。眼前的第一要務,不是找此事與莘邇有無干系,而是首先要把宋方本人,從此事中剝離出去。
宋方含冤帶怒,顧不上宋閎在上,罵出了粗口,說道:“他娘的!狗東西!”
宋閎思慮已成,較與宋方,倒是沉穩地多,他皺眉說道:“你坐下!”
宋方恨恨坐回。
“黃奴,現在有三件事,需要咱們去做。”
“哪兩件?”
“我已命竇理趕去考功曹的客舍,我早先疑心是你所做,因此命令竇理,叫他給姬韋定個自殺。現今看來,此事如真不是你做,此舉倒是不必了。立刻再派人去給竇理帶話,叫他只需控住現場,搜集證物即可。余下的事情,之后再說。這是第一件。”
“對!一定要控住現場,掌住證物!只要能從中找到一個、兩個與田舍奴有關的線索,……這狗日的,誣陷我?老子反咬……,呸!甚么反咬!老子順藤摸瓜,必把他繩之於法!看他還誣陷不誣陷我,看他還囂張不囂張!總歸要讓他、讓姓氾的、姓麴的、姓張的,讓懷二心的,統統都知道與咱家作對的下場!”說到興起,宋方轉恨為喜,只想現在就開始著手查辦。
“這是以后的事了!”
“阿父,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你從現下起,直到案子查明,不能再見段承孫。記住,一面都不能再見!”
宋方很快明白了宋閎此話的意思。
他知道段承孫與此事無干,但別人不知。
而段承孫是最后一個見姬韋的人,若是查辦此案的話,段承孫必然會被牽涉到。
為了洗脫嫌疑,也是為了顯示坦蕩,當下確是不好再與段承孫見面。
宋方應道:“是。”
“第三件事嘛,挑幾個信得過的人,下午就上書朝中,請求朝中把此案的偵破權交給谷陰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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