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人在這一地段的攻勢小退。
旋即,在指揮將校的命令下,數百戎人的弓手,朝壘上射出了火箭。
壘上的守卒慌忙從甕中取水,把落在壘上的火箭一一澆滅。
……
最激烈的攻勢,沒有發生在營東。
蒲洛孤因知自己統主力在東,料麴球定會主要防備東壘,是以,用了一個“聲東擊西”之計,把全軍的拋石車都擺在了營北。
營北不像營東,沒有出現多少的攀墻近戰,直到目前為止,主要還都是在用拋石車砸擊壘壁。
球營被攻破的那兩處缺口,就都在營北。
“轟隆”一聲巨響,縱是筑造的再為堅固,也承受不了拋石車的連番打擊,北壘又破了一段二三十步長短的墻壁。負責守御北壘的張景威、王舒望兩人,迅速指揮民夫扛、推木城和鐵甲車,一如對待前兩個缺口一樣,把新出現的這個缺口也馬上堵住。
王舒望遙望營東情形,見營東巋然不動。
他對張景威說道:“營東、營南雖是尚可抵御,營北的壘壁已破三處。”
他指點列陣於不遠處的戎人部隊,接著說道,“君請看,那支新來虜兵的軍旗是茍雄部的。如我所料不差,茍雄應是很快就會引虜兵之精銳,來與我近戰,逼我壘下了!由晨至今,戰已半日,我部疲憊,而茍雄部養精蓄銳,一旦接戰,我壘危矣!”
張景威說道:“參軍言之甚是,可有應對?”
王舒望慨然說道:“男兒當死中求生,可坐窮乎?舒望計:不要等他來攻,我引健兒出營,驟攻其陣,然后佯敗而還。彼大敗姚國,是大勝之軍,而昨日受挫於我,茍雄悍將,定必惱羞,見我回撤,他肯定會追擊不放。君可陳精兵於壘門,等他將至,掩殺而出,可成擒也!
“虜兵諸將,只有茍雄最為驍勇,只要能把他擒下或者陣斬,虜兵攻勢必沮!”
張景威是個能決斷的,聞言不做遲疑,說道:“就依參軍之計!”
兩人遣吏將計劃稟與麴球。
麴球同意。
王舒望乃率健兒營的敢戰甲士三百人,步行出壘,徑擊茍雄陣。
茍雄萬沒想到,麴球營內的守卒,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出擊,大喜過望。
他的部曲剛到此地不久,還在排列布陣。
等不及主力跟上,茍雄引精騎百余,逆迎來斗。
健兒營的這三百甲士,半持大盾,半持數丈長的步槊,結陣與戰。茍雄引的百余精騎,俱為具裝甲騎,奔馳起來,卷帶塵土飛揚,行至近處,戰馬與騎士被鐵甲覆蓋,個個如鐵塔一般。借助馬速,騎士們奮槊爭擊。王舒望親執盾牌,站在最前,一聲令下,前排的盾牌手貓腰蹲步,把盾牌撐起,列成了一個盾墻;后頭的步槊手,把長槊支在盾上,陽光下,盾黑槊明。
兩下相遇,槊鋒互刺。
王舒望的盾牌被戎騎的長槊撞到,戎騎的長槊斷折,他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