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惠說道:“怎么求情?只靠一張嘴么?”
“校尉的意思是?”
“唉,田將軍也不容易,他家窮得很,妻妾十來個,快養不起嘍。”
拔若能一點就通,馬上說道:“老奴家里略有薄財,愿以五十金孝敬田將軍!”
五十金,就是五十萬錢。
曹惠說道:“五十金?”
拔若能說道:“百金!”
“百金?”
拔若能咬了咬牙,說道:“百二十金!校尉,老奴家雖是有點錢,但老奴也是一大家子要養,再多,老奴真拿不出了!”
曹惠滿意地回去曹斐榻邊,稟報說道:“拔若能愿以百金,孝敬明公。”
曹斐聽了,就與田居說道:“豈有子投賊,而父留之的道理?拔若能與元光投賊此事必是沒有關系的。治軍不嚴這一條,確是應當懲治,這樣吧,就把他送回王城,請征虜處罰!”
曹斐是主將,他這么說了,田居也沒再堅持己見。
元光叛逃,己軍的虛實、明天的作戰部署,秦軍應是已知,那么明天的仗該怎么打?是按原計劃,還是需要調整改變?曹斐與田居商量半晌,決定不作改變,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
這是因為,一則,曹斐、田居部的兵力遠超過當面的秦軍,實力穩占上風,就算是作戰計劃泄露,秦軍限於兵力不足,想來也是無計應對;二來,高延曹領著那千人的精卒死士已經出發多半夜,現在追,肯定也是追不上的了,如果定西軍明日不按原計劃發起進攻,那等高延曹這支部隊明天繞到秦軍陣后的時候,就會陷入孤軍作戰的險境,這自然是不成的。
定下了明日按照計劃作戰。
當晚,曹斐傳下軍令,由成周暫領盧水胡騎。
翌日一早,曹斐選了親信的軍吏引騎百人,檻送拔若能回都,與田居、蘭寶掌、成周等各領部,向南邊的秦營進發。卻不料尚未到達秦營,斥候飛馬回報,說秦營中空無一人。
曹斐愕然問道:“跑了?”
斥候說道:“是啊,將軍!小人等到了秦營外頭,遙見營內寂然,便潛入其中,只見狼藉不堪,只剩下了些粗苯的輜重、臟亂的馬糞,余外不見一個人蹤。”呈上了一塊木板,說道,“還有此物。”
曹斐接過,打眼去看,那木板上寫道:“阿瓜暴虐,久思反正,苦無機會,幸得領軍,不辭千里,護我從谷陰至此,我乃才能得機棄惡從善,投附明主。甚是感謝。無以為報,我借了秦兵三千,於此南設伏一處,靜候領軍大駕。”
木板上的話,全然是以且渠元光的口氣寫的。
田居、蘭寶掌、成周都在曹斐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