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朗看帳外營內,殺氣沖天。
他微微一笑,說道:“沒想什么。”心道,“待破襄武,轉取武都、陰平,我大秦的西境就穩當了,便可東向入魏,掩取河北!大王的帝王之業,由此成矣!”
……
麴球望著城外秦兵撤退,知道算是又守住了一天。
秦兵圍城十日,他承受了十日的重壓,度日如年。
每天面對秦兵無止境的進攻,他安之如素,每天面對秦兵的不同進攻方法,他隨機應對,逐一化解;守卒負傷,他親為裹創敷藥,有時晚上有暇,他還會親自炮制菜肴,分給兵士、民夫們吃用,在將士、民夫、百姓們的眼中,他簡直是無所不能。
但是,總有難題,是麴球也解決不了的。
最大的難題,就是兵力。
秦兵五六天、不計傷亡、夜以繼日的不斷進攻,誠如孟朗所估,的確是給守卒造成了嚴重的傷亡。現下,麴球手上可用的戰兵,連帶輕傷的加在一起,只有千余了,平均到每面城墻上,僅三四百人。這點兵力,如何能抵御還有兩萬多之眾的秦兵?而當一直聽他說會來馳援的谷陰援兵,結果遲遲不見的話,守卒、百姓,如何能還有勇氣和信心接著作戰?
懷著這樣的憂思,麴球巡撫了半日城上。
這天入夜,等候了會兒,見秦兵沒有如常夜攻,麴球知這應是孟朗在為明天的總攻養精蓄銳,便也傳下令去,教各城墻的守卒除留警戒的外,其他的都去休息。
回入到這些天住的那個城上窩棚里,麴球就著微弱的燭火,勉強翻看了會兒《春秋》。
究竟是憂心戰局,他放下書,步出棚外。
漫天的星光閃爍,月光輕落城上。
這似是個靜謐的城頭春夜,然那微涼的夜風,帶來的不是往夜城外的泥土芳香,卻是刺鼻的血腥之味;然那城外一望無際,盡是秦軍營地的火光,都無一不在表明,這是一座陷入重圍的孤城,無一不在提醒著他,士氣、民心,還能撐幾日?城,還能守幾天?
沒有人跟在身邊,麴球可以做出那個他早幾天前忍住的動作了。
他顧首,望向西北的夜空。
援軍何時能到?
……
援軍在次日到了,但來的不是谷陰遣出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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