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邇三年前遵令狐奉之令,率騎入朔方時,朔方還在趙宴荔父子的控制下,莘邇為了能夠渡河,著實是與趙宴荔部打了一場好仗,相比之下,今次定西部隊進入朔方卻是相對容易,的確是反常了些。
叱奴侯想了想,說道:“大人這么一說,確是有點反常。……但,之所以如此,會不會是因為茍雄率兵在魏,朔方郡內的守卒不多,他們兵力不夠,所以沒有辦法在渡口處嚴加設防?”
趙興年輕的臉上憂色深重,說道:“若是如此,還則罷了;若非如此,唉,我軍就堪憂了啊!”
金素弗比叱奴侯聰明,猜出了趙興真正的擔憂所在,沉吟說道:“大人莫不是在說,秦軍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了我軍的到來,他們所以不在渡口駐守精兵,其實正是為了誘我軍渡河?”
“此正我憂!”
“大人,那趕緊把這個擔憂稟與張將軍吧!”
“我怕他還是會不聽啊!”
“不管怎樣,總得試試!”
趙興是從蒲秦那里叛投到定西的,他當然不愿再成為蒲秦的俘虜,以孟朗的“嫉惡如仇”,他若兵敗被擒,二次成為蒲秦的階下囚,十拿九穩的,他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從這方面說,他與定西部隊的利益是一致的。故而,他最終還是聽了金素弗的話,去找張韶,稟報其憂。
金素弗、叱奴侯要招呼、管理剛渡過河的本部兵卒,沒有陪他共去。
過了約小半時辰,趙興騎馬還回本部。
金素弗、叱奴侯迎上。
金素弗問道:“怎樣?”
趙興緊蹙眉頭,沒有立刻回答金素弗,而是先說道:“張將軍一定是有事瞞著咱們!”
這話已是他第二次說了。
金素弗、叱奴侯對視一眼。
金素弗問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
“那大人怎會覺得他有事瞞著咱們?”
“我求見張將軍時,他正與張參軍、楊參軍對著地圖,不知在談些什么,見我到來,他三人迅速地止住了話頭,張參軍并把地圖折了起來。而且,在我把我的擔憂稟與張將軍時,楊參軍閉著眼,半句話沒有說,如似不聞,明顯他是在考慮什么別的重要問題。”
金素弗猜測說道:“他三人也許是在商討渡河后的進戰方略?”
趙興說道:“進戰不得你我么?若是在商討進戰方略,有什么可避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