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后不久,仍為先鋒的趙染干就派人來報,說是路上遇到了小股敵騎的襲擾。
很快,張韶部的主力,也開始接二連三地不斷地被小股的敵人輕騎游擾。
鎧甲很重,行軍的路上,騎兵的甲騎也好、步兵的甲士也好,出於節省馬力、體力的緣故,都不會披甲的,面對這些小規模的騷擾,沒辦法動用甲騎、甲士迎斗,張韶便調了趙興部的鐵弗匈奴輕騎,護衛部隊的兩翼,應付這些蒼蠅也似的煩人敵騎。
輕騎對輕騎,在戰斗上,趙興部不落下風,但那些敵騎稍斗即走,為防中伏,他卻也不能緊追不舍,只能看他們遠去。於是,就這樣,便走便戰,行軍到晚上。那些敵人的輕騎,舉著火把,繞張韶營壘疾馳怪叫,又擾得張韶部一晚上沒有睡好。次日繼行,碰到的情況一如昨日。如此這般,二百多里的路,走了四天多不說,到至廣牧城外時,全軍上下大多疲憊。
卻不意到了城下,在探知了啖高就在城中的情形下,只休整了一晚,張韶次日卻就令攻城。
趙興又一次求見張韶,力諫不可,說道:“將軍,我軍沿路受虜襲擾,白天戰斗,晚上睡不好覺,將士俱皆疲乏。我軍現在雖非疲軍,亦相差不遠了!而虜將啖高,現下便在廣牧城中,按楊參軍的分析,廣牧顯然就是他選定的頑抗之地了!料其城防必然堅固。我軍如何能夠現在就大舉攻城?末將愚見,應該叫三軍休息兩日,之后再議攻城不遲!”
張韶笑道:“西海侯有所不知。”
“末將有何不知?”
張韶頭頭是道地說道:“兵貴神速,此我唐家兵法所言!想那啖高,為何沿途襲擾我軍?還不就是因為他在廣牧的城防還沒有部署徹底么?咱們如今既已到了城下,就該馬上展開進攻,不能再給他部署的時間,否則,待他部署完成,不利於的,將會是我軍。”
趙興瞠目結舌,心道:“這不是胡謅么?”所謂處處漏洞,反而不知該怎么抨擊反對,他說道,“將軍,你這……”
張韶揮了揮手,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快去做攻城的準備罷。”
趙興想起了“誘餌”一事,緊跟著又想起了攻打隴西郡時,孟朗逼迫他率部猛攻的慘痛往事,瞧著張韶的笑臉,心頭一跳,試探地問道:“將軍,可要末將率本部先攻么?”
“你部都是騎兵,先攻什么?你與汝兄各帶本部,守好我攻城步陣的側翼就是。”
趙興放下了擔心,疑心卻無法止,心事重重地回到本部,照張韶的命令安排本部的戰場位置。
攻城在下午展開。
日落前,張韶鳴金收兵。
次日,繼續攻城,戰至薄暮,進展不大,張韶也不著急,仍舊收兵。
啖高親臨城頭,秦兵守衛頑強,連續攻城三日,定西的部隊幾無寸進,就在高延曹、趙染干等諸將都有點焦躁,李亮、邴播、安崇等再三請戰,請求張韶允許他們選帶死士,突擊先登,為攻城打開僵局,而一再被張韶拒絕之時,這天,剛過了中午,曝曬的大日頭下,軍中的斥候倉急地從南邊催馬趕回稟報:“南邊漠中,發現了一支騎兵,打著柔然溫石蘭的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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