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遲疑了下,看似如在斟酌,過了稍頃,回答說道:“實不相瞞,……能。”
賀蘭文悅卻也不生氣,只是又“嗤”了一聲,說道:“知人者明,自知者智。”對張韶說道,“將軍帳下的這個西域胡,看來不是聰智之人。”
賀蘭文悅身為拓跋部貴族的新一代,隨著拓跋部的開化日深,比起老一輩的拓跋部貴族,受唐人文化的浸染更深一些,卻是頗熟唐人經典,隨口可以引用。
不是聰智之人,這是在說安崇沒有自知之明。
張韶打了個哈哈,避過這個話題,笑與安崇說道:“啖高是秦虜的主將,你生擒獲他,立大功一件。你且把啖高與楊參軍交接,待至凱旋,我會把你的功勞上奏大王!”
尋常的俘虜,關入俘虜營就是,啖高是朔方秦軍的主將,待遇自是不同,得由中軍親自囚置。
安崇應諾,在賀蘭文悅的斜眼乜視中,安之如素地退到一邊,與楊賀之開始做交接。
張龜朝城下找了一圈,沒有看到賀蘭延年的軍旗,同時注意到,剛才助戰的那數千拓跋騎兵,除掉部分在戰場上搜割人頭的之外,其余的都退出了護城河,向城東而去,就問賀蘭文悅,說道:“賀蘭大人在哪里?”指著退去城東的拓跋騎兵,“他們往城東去作甚?”
賀蘭文悅說道:“等到軍務處理完畢,我從父就會過來。城西、城南俱是貴軍的駐地,我軍只能選城東暫駐,請問參軍,我軍不往城東去,還能往哪里去?”
張龜心道:“這家伙怎么跟吃錯藥了似的?一開口就堵人!”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請示張韶,說道,“將軍,廣牧城中的唐、胡百姓雖不多,猶千余口也,今廣牧既克,其民不可不妥做安撫。便請將軍移步縣寺,一邊料理安民等務,一邊等待賀蘭大人吧?”
張韶說道:“好!”
眾將校、佐僚,隨從張韶,將要離開南城樓,下城,往縣寺去之際,突然聽到一陣喧嘩。
張韶止步,循聲看去,那喧嘩起自城下,見是四五個唐人兵卒,在與一個鮮卑軍吏扭打。
唐卒人多,鮮卑軍吏只有一人,以多打少,可看那態勢,竟是唐兵打不過那鮮卑軍吏。
那鮮卑軍吏身高體壯,揮拳打倒了兩個唐兵,拔足到自己的馬邊,取下鞍旁的騎槊,亦不上馬,重徒步回到戰團,前刺側挑,短短瞬間,把剩余的那幾個唐兵打了個抱頭鼠竄。
看著那個鮮卑軍吏豎槊在地,得意地仰頭大笑,張韶、張龜等面面相覷。
賀蘭文悅的眼睛又一次斜了過來,他嘴中亦又一次地發出了“嗤”的聲響。
邴播安耐不住,挺身要出,就在這時,宛如雷鳴的一聲大喝轟鳴傳來。
那喝聲叫道:“誰在尋釁?”
張韶等人望之,一騎奔馳而向那個鮮卑軍吏,騎之上人,可不就是高延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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