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文悅阻攔不成,被高延曹生擒,現囚於張韶軍中。
戰敗的那近千代北騎兵,除掉戰死的外,余下的此時亦皆被定西軍看押於俘虜營中。
看罷了賀蘭延年的來書,張韶請來張龜、楊賀之、邴播等文武部屬商議。
邴播憤憤不平,說道:“在來廣牧參戰之前,賀蘭延年肯定就存了搶占朔方縣的念頭了!所以打下廣牧后,才會有那幾個胡虜的故意挑釁,今回想之,其意不外乎是為吸引將軍的注意力,以迷惑我軍!今朔方縣,賀蘭延年雖未搶下,西安陽卻被其奪占!胡人狡詐,唯利是圖,果是不可信也!將軍,不如把賀蘭文悅扣下,要求賀蘭延年用西安陽來換!”
張韶沉吟片刻,問張龜:“君有何高見?”
張龜掐著胡須,說道:“按與代北的盟約,河南北諸縣,當歸我定西有。於今,賀蘭延年雖背信在先,可朔方北接柔然,南臨秦虜,東為并、幽,與我定西有大漠為隔,我定西要想在此站穩腳跟,不可無拓跋部的幫助,……以下官愚見,暫不宜與賀蘭延年反目。”
張韶又問楊賀之,說道:“君以為呢?”
楊賀之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張公所言甚是。”
賀蘭延年擅占西安陽此事,干系到定西與拓跋部的盟約,以及定西日后對朔方的掌控,誠然重大。谷陰遠在千里外,沒有辦法請示莘邇,這件事該如何應對?張韶必須臨機處置。
他圓滾滾的臉上,眉頭深蹙,斟酌多時,做出了決定,說道:“就依兩位參軍之議!”看了眼怒氣沖沖的邴播,接著說道,“不過,賀蘭文悅可以還給賀蘭延年,我軍卻也不能一味忍讓,對他搶下西安陽,半點也無還擊!否則,只會長其驕氣,反更不利於我定西立足朔方!”
張龜問道:“半點也無還擊?將軍何意?是要派兵去打西安陽么?”
張韶搖了搖頭,說道:“且不說西安陽離盛樂才四百里,我軍如去攻打,拓跋倍斤必會遣兵往援,只賀蘭延年帶到西安陽的兵馬,足有三千之數,這座城,只憑我軍現有的人馬,估計已是難以打下的。我不打算派兵去打西安陽。”
“那如何還擊?”
“虎澤周邊所居之胡部,我聞是拓跋倍斤的姻親,咱們把他們給滅了!”
虎澤,是朔方郡東部的一個澤,在黃河南邊,距離盛樂更近,只有二百里上下。這一帶的胡人部落,與拓跋部的關系很好,雙方結有姻親,等於是拓跋部伸入到朔方郡的一個觸角。
西安陽難以攻回,就把虎澤邊上的拓跋部勢力拔掉,也算是一個回擊了。
張龜、楊賀之考慮了下,都無異議。
於是,一面釋放賀蘭文悅等,去書賀蘭延年,大義凜然地責其背信;張韶一面即刻傳檄已從朔方縣,繼續往東,馬不停蹄地占據了河陰縣的高延曹等,命令他們進剿虎澤諸胡。
同時,把拓跋部搶占河北諸縣的這個情況,和綜合張龜、邴播等人意見,加上自己的考量,而做出的放回賀蘭文悅、但攻滅虎澤胡部的這個決策,張韶親筆寫成軍報,派人送去谷陰,面呈莘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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