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不容易者,如明公所言,畢竟麴家在八郡經營多年,其勢力盤根節錯,要想連根拔起,實難速成。容易者,莘公在八郡也不是沒有可用之人。”
“幼著在八郡有什么可用之人?”
“八郡之一的金城郡,是莘公的寓居鄉里,金城郡的冠族、大姓,莘公可以用之;金城以外,八郡復多為僑郡,莘公,僑士也,如今莘公已是我定西僑士的人望所在,八郡僑士之力,莘公也大可用之;再一個,就是我定西其它名族和朝中重臣可用。”
“你說的前兩條倒是不差,最后一條是什么意思?朝中重臣,我么?”曹斐實事求是地說道,“我現雖為我朝重臣,但我的家聲,你是知道的,遠不能與麴家相比,靠我相助,有點難吧?”
“明公自是其一,還有張家等我隴的閥族、右姓。”
“張家?”曹斐恍然,說道,“是了!你說的是張道岳!”想起下午在莘公府時,莘邇許諾與張渾,說會等到河州設立之后,遷張道岳為河州郎將府的府主,聯系曹惠剛才分析的這些內容,他后知后覺,直到這會兒,才登時明白了莘邇為何會對張渾作此許諾的后頭深意。
反反復復地想了多時,曹斐示意曹惠近前,曹惠含著丁香,遲疑靠近,曹斐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小曹,你說的還真是對!看來幼著,的確是打算對八郡、對老麴下手了!”
曹惠說道:“明公,麴令雖有八郡之勢,莘公卻握國家權柄;麴家雖然門生故吏遍布軍中,太馬營等國家鐵馬,卻在明公的掌中,并鮮卑、雜胡騎及健兒營各部善戰精銳,唯莘公馬首是瞻;麴家雖我隴閥族,宋、氾相繼失勢,其強援已失,莘公得太后信賴,憑連年為國開疆之勝和通過不斷的新政,擢賢任能,今於國中的威望則一時無兩。
“綜上,末將斷言,麴令斷非莘公對手!
“明公,這是繼宋、氾兩家失權之后,我定西朝廷將再次出現的一次大變動,論其影響,因為麴家一旦失勢,朝中就再無別姓可抗莘公了,實是比前兩次宋、氾兩家的失權還要重要。
“明公,當此變動到來之時刻,末將斗膽敢進言明公,宜找準時機……”
曹斐轉來轉去,情緒很高,打斷了曹惠的話,說道:“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啊?”
“你是建議我找準時機,……”曹惠握住拳頭,狠狠地往空氣中打了一拳,說道,“拱老麴一下子!給幼著當個急先鋒!這樣,等到老麴下臺之后,老子才能分到足夠的好處!”
雅不過半個時辰,俗氣又現。
曹惠說道:“是,此正末將之愚意,是否可行,請明公決定。”
“是否可行,當然可行!豈可可行,非常可行!小曹,老子以前小看你了,你他娘的真是老子的智囊!明天我就去找幼著,把你舉薦給他!后天朝會,我要上書彈劾老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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