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宗惶恐地心道:“孟公舉我出牧秦州至今,不過才幾個月,我先失南安,又敗於南安、隴西,罪責已重,若再加上此信,大王一旦不再信我,我恐怕人頭不保,甚至宗族難全!”
“是啊,明公,沒準兒人頭不保,宗族難全!”
秦廣宗怔怔望信,自語低聲,說道:“我可該怎么辦才好?”
“是啊,明公,你可該怎么辦才好?”
想起送此信內容給他的那府吏對他說的,蒲獾孫得到那封他的“親筆信”后,曾經悄悄找了幾個州府、郡府的大吏,辨識信中字跡,確認是他的筆跡無疑,秦廣宗不由滿腹疑竇,想道:“我上次叫趙勉給唐千里的那封親筆,明明是作假后的親筆,趙勉叛我,唐千里因未上我此當倒在情理中,卻他是怎么搞到我的真正親筆的?
“……數月來,已經查出好幾個定西安插在我秦州的細作,看來查得還不夠深,別的不說,我府中,十之八九,或許就會有被唐千里收買之人!還得查!嚴查!”
“是啊,明公,還得查,非嚴查不可!把這些老鼠統統揪出,悉數殺掉!”
秦廣宗咬牙說道:“對,悉數殺掉!只有查出了府中何吏是定西的細作,是誰泄出去了我的親筆,我才能洗清冤屈,還我清白!……要說最有機會泄我親筆的,自當數我的主簿、主記室,不過除他們外,別的府吏,也不乏有能接觸到我親筆機會的,也都值得懷疑!”
“是啊,明公,統統都值得懷疑!”
州府吏員眾多,要想徹底查上一遍,耗費的時日必長,而蒲獾孫卻不會坐等他查出的,說不定現在就已經上書蒲茂,匯報此事了,故而,查細作是應對的一個辦法,但還得有第二個辦法應急,秦廣宗做出了決定,說道:“不但要查細作,我且須得馬上去書孟公,把此事原委,將這件事實乃唐千里之陰謀詭計的真相告訴孟公!好請他幫我在大王面前說話。”
“是啊,明公,正該如此!”
“太無恥了,太無恥了!為了陷害我,乃至不惜白送一條性命,唐千里,虧你讀圣賢書,也是個士人,夫子所教,仁義二字,你都讀到狗身上了么?你的良知,難道都被狗吃了么?”
卻這封所謂秦廣宗的親筆是如何被蒲獾孫得到的?是蒲獾孫帳下的斥候,於日前在天水、隴西邊境,也就是蒲秦、定西的邊境地帶,抓到了定西的一個細作,從這個細作的身上搜到了此信。這個細作被抓不久,就自殺而死了。
“是啊,明公,被狗吃了!”
“我現在就給孟公寫信,信寫好送出之后,我再去拜謁燕公,指陳此信乃系造假!”
……
不說秦廣宗、姚桃於之后數日內,接踵拜見蒲獾孫,也不說秦廣宗在其州府內掀起了“白色恐懼”,對他府中的每個吏員都開始進行嚴查,只說秦廣宗的信,於這日送到了孟朗這里。
信到時,孟朗還在鄴縣,忙里抽閑,正與幾個從豫州、冀州各地奉召來到的唐士高聚清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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