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赤斧吞吞吐吐,說道:“明公,我還聽說了一件事。”
“什么事?”
“大王、大王……。”
“大王怎么了?”
“大王前幾天晚上,是不是召慕容妃的弟弟進宮了?”
孟朗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他把頭轉回,不再看向赤斧,過了一會兒,問道:“你聽誰說的?”
“此事前兩天就傳開了,赤斧至少聽四個人說過此事!有府中赤斧的同僚,也有軍中的將校。”
“亂咬舌頭!”
“是、是。赤斧知錯。”
又過了會兒,孟朗說道:“這事兒沒有你的錯。大王前幾天,確實是把慕容妃的弟弟召進宮了,但只是因為當晚與慕容妃飲酒的緣故,叫他陪酒罷了。因其飲醉,不能出宮,故是在宮中住了一晚。”
“是、是。”
“再聽到有人亂說,你就以此告訴他們。”
“赤斧明白。”
“慕容妃”者,是慕容權、慕容武臺棄鄴北逃之時,沒能帶走的慕容氏的一個公主。此女長相美麗,蒲茂一見之下,便就動心,同時也是因為欲借此安撫、籠絡慕容瞻等慕容氏的降臣,遂把此女納之為妃。慕容妃的弟弟,與慕容妃一樣,相貌嬌俏,蒲茂亦甚喜愛,前幾天晚上和慕容妃在鄴縣臺城的宮中喝酒,酒興上來,就傳旨把他召進了宮中。
至於究竟是不是如孟朗說的,蒲茂單純只是叫慕容妃的弟弟陪酒?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今天堂中宴請崔瀚等人之時,崔瀚等人還按照儒家的規范,盛贊蒲茂是圣主,然而打下鄴縣這才多久?北尚有慕容氏的余孽未除,東邊的賀渾邪早晚必叛,代北的拓跋倍斤亦是狼子野心之輩,更不用說西北的定西不過一蕞爾小國,卻使蒲秦接連吃癟,并及江左的唐國,盡管偏安,依舊被大多數的唐人視為正統,蒲茂卻就又是要勞民傷財的運送銅駝、銅馬、飛廉、翁仲入咸陽,又召慕容妃的弟弟深夜進宮,更要緊的是,還堅持己見,就是不肯聽從孟朗三番兩次進諫,勸他及早除掉慕容瞻的建議,非但不聽,還即將下旨,任慕容瞻為司隸校尉,種種諸事,此起彼落,接踵浮於孟朗心頭,似如有陰影升起,掩住了洛、鄴得下,北地群賢,應召畢集,只待消化掉新得之地,即可再接再厲,用兵南北,終定海內的喜悅和期盼。
他心中想道:“大王與以前比之,好像漸漸有些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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