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蹄梁環顧了一圈望樓上的諸將、諸吏,大聲說道:“我有守土之責,就是無有外援,也斷然是不可能棄城而逃的,況乎今二位將軍的援兵已至?棄城之議,我不取也!”
且渠元光還想掙扎一下,說道:“將軍,莘阿瓜狡猾如狐,末將真的是擔心,他放姚將軍與末將兩部進城,此中許是有詐。趁他城東還沒有合圍,咱們合兵一處,突圍而走,還有可能;若是耽擱,末將深憂,再欲突圍,怕亦不能了!”
同蹄梁怒道:“我看莘阿瓜不是狡猾如狐吧?”
“將軍何意?”
同蹄梁說道:“分明是你畏他如虎!就算是此次犯我天水的隴賊主將,是他莘阿瓜,又如何?我冀縣城高大堅固,加上你與姚將軍的兩部援兵,且而今守卒之數已達萬人,以此萬人,守此堅城,難不成咱們還守不住?我意已決!棄城,是絕對不成的!”
且渠元光尚要再說。
同蹄梁不給他機會,鐵青著臉,令道:“再有妄言棄城者,以亂軍心罪處斬!”
正如同蹄梁說的,他有“守土之責”,莫說蒲茂派給他的援兵已到,便是還沒有援兵到來,他也是萬萬不可能主動放棄冀縣的,一旦放棄冀縣,就等於是把天水整郡拱手送給了莘邇,這份罪責,他擔當不起。
一場歡迎儀式,以同蹄梁的這道嚴厲軍令作為了結束,可算不歡而散。
……
眾人下城樓,姚桃、且渠元光自去營中,同蹄梁回到州府。
到了州府,同蹄梁第一件事,就是召來得用的諸將,私下令道:“即日起,加強戒備,務必日夜小心,時刻觀察城外隴賊的動靜,并對於郭黑部的動靜也要嚴密監督。”
“加強戒備”云云,好理解,最后一條,不好理解。
諸將不解其意,便有人詢問。
同蹄梁早不復在城樓時的怒容,慎重說道:“且渠元光言莘阿瓜不放我信使出城,卻放援兵入城,或許有詐。我想了想,他此話很有道理。”
“很有道理?”
同蹄梁說道:“這兩天,我細細觀過莘阿瓜部的軍容了,其部最多兩萬戰卒,他不會不知道‘十則圍之’的道理,卻居然肯把姚桃、且渠元光的數千援兵放入到我城中,這的確令人起疑。我冀縣城堅,守卒眾多,他如是從外強攻,定是難以得手;故而,我琢磨,會不會是他悄摸摸地,已經策反了我城中某將?”
“將軍是說,郭黑?”
同蹄梁說道:“田勘、郭黑本是降將,今田勘為莘阿瓜擒獲,不能排除郭黑因是作亂的可能!”
“……那要按將軍這么說,姚桃、且渠元光可也是降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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