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您去吧。”會長莊嚴的為他劃了一個十字,“您為天主效力的時候不用顧忌任何事情,您知道:耶穌會有權赦免那些最嚴重的罪過。”
蘭度深深的鞠了一躬,吻了他的戒指,退了出去。
聽到帷幕后門的門關上的聲音,會長輕輕的吁了一口氣
他沒有向任何方向看,吩咐道:“昂布萊爾,請文掌柜他們進來吧。”
蘭度沿著一道只有內部人員才會上下的樓梯下了樓,來到院子里。有些得意的拍了下腰間的錢袋――看來為耶穌會服務的確是件明智的選擇,都是很慷慨的人么。
正想著的時候,看到有教士引著幾個人走了過來。蘭度心中一動,快走了幾步,閃到了廊檐的陰暗處。
當他看到一行人短短的頭發,和身上的藍色作訓服的時候,他微微一笑。待到這些人走進屋子去的時候他才閃了出來。
“好呀。”蘭度若有所思的說,“你們這群澳洲人!”
“您好,文掌柜。”杰蘭扎尼站了起來,歡迎著這幾個裝束古怪的人物――他早就聽說過這是些奇裝異服的人士,但是當面仔細一看,他們的裝束簡單,面料也不甚講究,款式和歐洲人略有相似之處。至于那剪得極短的頭發,居然還給了他一些好感。
文德嗣微微鞠了一躬,眼前的這個教士穿著精致的黑色教袍,黑色的微微卷曲的頭發,帶著和藹迷人的笑容。
杰蘭扎尼的漢語以當時的標準來說是很好,雖然不可避免的帶著口音。時空加上國籍的差別,使得雙方交流頗為費力。文德嗣提議,改用一種雙方都能明白的、準確的語言來交流。
“說拉丁語吧。”說著,他把迪亞娜.門多薩叫了過來――這個英語語言文學碩士還懂拉丁文。
門多薩小姐是在本時空第一次見到一位真正的神父大人,居然激動的忘乎所以,馬上跪下去吻他的戒指。這讓杰蘭扎尼即驚訝有高興--澳洲人中間主的信徒還是有不少的么。而這位美麗的信眾顯然不是中國人――她的外貌讓他想起來自己故鄉的女人,也是這樣的嫵媚和活潑。
有了個良好的開頭,自然下面的會談就變得有“友好而富有建設性”的了。杰蘭扎尼對穿越眾的來歷極其有興趣,特別是他們提到的澳洲。這是個地理大發現的時代,風氣所向,歐洲人對此類消息都極有興趣,每一個地理發現,都意味著獲得財富、土地和權位的新機會。文德嗣當然不肯吐露這所謂的澳洲到底在哪里:以歐洲人貪婪的本性,要知道了世界上有這么個好地方,還不立馬蜂擁而。實際上澳大利亞此時已經被發現,1606年,西班牙航海家托勒斯的船只就駛過位于澳大利亞和新幾內亞島間的海峽;同年,荷蘭人威廉姆.簡士的杜伊夫根號涉足過澳大利亞,此后就得了個名字叫“新荷蘭”。不過這些發現并未產生任何重大影響。發現者們認為新荷蘭荒涼貧瘠沒有價值。直到1770年,英國航海家庫克船長發現豐饒的東海岸。澳洲殖民才算揭開了序幕。自然,在這時空里,穿越眾是把澳洲劃入未來他們直屬的領地中去的。
文德嗣不但含糊其辭,甚至把具體方位也來了個乾坤大挪移,把澳大利亞給搬家到廣袤的太平洋中心去了――有興趣就上那好好的兜圈子找去吧。
至于本國的歷史,自然就是被俘手冊上那套東西了。
沒想到這番瞎掰居然引起了會長的極大興趣。他不斷的追問著,鬧得把迪亞娜.門多薩不得不經常停下來想一想再用英文翻譯出來――文德嗣英文還是聽得明白的。原來這家伙把澳洲當成了失落的亞特蘭帝斯大陸了。
接著他又提出了問題:澳洲的教會是從何處來得?教會的領導人是誰?典籍又是從哪里來的?澳洲教會是否知道教廷的存在?澳洲教會的圣經既然是翻譯成漢語的,又是何人所翻?這一系列的問題差點讓文德嗣翻了白眼――這會長的求知欲還真是旺盛。
幸好白多碌這家伙還沒喪失立場的亂說,文德嗣心想,要不他亂說一氣了之后我就沒法扯淡了。他還算知道輕重:在和司鐸談話的時候推說自己地位卑微,對國中事情所知甚少,干脆來個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