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站在士兵的一面。是他們在為穿越大業流血流汗。我們不能冷了他們的心!”馬千矚毫不猶豫,“不過我懂你的意思:我們自己的屁股也不干凈。”他嘲諷的一笑,“其實照我說,這種事情根本不算事情,主要還是你們――一天到晚要和封建地主調情。”
鄔徳干笑了一聲,沒說話。馬甲也矜持的保持著沉默,這種政治傾向的話題他是一貫不參與。
“我看既然不便搞直接的沒收式國有化,就搞贖買式國有化吧。表現好、愿意跟隨我們長期干下去的奴婢由我們出資負責贖身。”馬千矚發完牢騷,說。
鄔徳點了下頭,這大約也是唯一可以兩全其美的方法了。
馬甲這才提出他的意見:“采取贖身制相對不損害雙方的利益。贖身的身價按照奴婢的年齡、性別分幾個檔次,參考下市場行情再統一定價。
“不許地主老財討價還價。”馬千矚說,“必須設定一個最高限價。什么一個女孩子身價一百兩的,這可不行。”
“嚴格的說這是一種強制性的贖買,家主愿意不愿意都得同意。身價其實算是象征性的。”馬甲說。
“逃奴――”
“逃奴我們自然不管,默認他就是自由人身份了。不然怎么辦――給他主子送回去?”
“當然不能。”鄔徳說,“外地來的逃奴,只要成了我們體系里的人,我們一概不承認他過去的奴籍。”
“至于本地的逃奴,”他繼續說,“就按你剛才說的幫他們贖身好了。”
“可以設個追訴期――比如一年。一年之內家主找來追拿的,我們按政策出錢為他贖身,超過時間的身契既宣告無效。”馬甲說。
“這個好,有理有據。”鄔德表示贊同。
“隨你們吧。只要我們在百仞城紅旗不倒,你定什么法律條款都可以。”馬千矚無所謂的說。
馬甲從執委會大院出來,回到農場的咖啡館。法學俱樂部的人埋首卷宗,翻書的,寫文件的,偶然有人交頭接耳的討論些什么。桌子上堆滿了紙卷、文件袋、墨水瓶,沒洗過的鋼筆尖、磨墨的硯臺――蘸水筆現在蘸的是從廣州買來得松煙墨,現代與傳統在此進行了一次完美的合作。
喝空的格瓦斯大罐子、酒瓶、杯子、塞滿煙頭的陶土煙缸和吃剩下東西的盤子放得到處都是。簡直象個垃圾堆。
“大伙辛苦了!”馬甲打著招呼,“進度怎么樣了?”
安熙回應說:“快結束了。還有幾份文書很快就好了。”
“大伙加把油,那群客商在博鋪待了一個多星期了,事情完了好讓人家走路。”馬甲一邊給大伙鼓氣一面給自己也倒了一小杯朗姆酒仰脖子喝了下去。
“這么說,《海事法》是得到正式批準了?”
“對,通過了。真不容易!”
正在埋頭苦干的人發出一陣小小的歡呼聲。
安熙說:“今天大伙一邊做一邊還擔心,萬一通不過,或者要做重大修改,我們這里做好的東西很多就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