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執委會關于三亞開發項目的討論組里,各種各樣的意見和建議充斥著。高明一些的,以自己的專長和技能作為切入點,痛陳在三亞特區設立相關部門或者企業的重要性,引經據典的撰寫可行性報告。這樣的人大多掌握一定專業技能,而且比自己高明的已經在前幾輪已經被選拔上領導崗位了,再設置這類職位就非自己的莫屬了。
水平差一些的,只好簡單直白的翻來覆去的強調某些機構和崗位的重要性,這些機構和崗位基本上是不需要什么專業技能的。
沒有技能也不想玩曲線要官的人很直白的干脆得伸手要官當――自己當基本勞動力這么久了沒功勞也有苦勞,現在給個行政小官當當總是應該得吧。
在各部委里已經任職的人則含蓄得多,他們主要是在盤算著自己是不是能夠更升任一步。席亞洲當了派遣營營長之后,已經連續多日宴請外加派送香煙來應付陸軍里的諸多穿越者同僚的嫉恨:人人都知道雖然他的正式名頭不過是小小個派遣營營長,但是第一個得到獨當一面的重任可是未來飛黃騰達的標志。
席亞洲的遭遇使得很多人都積極的活動起來。
臨高建筑公司里,也有一個人起了活泛的心思。
臨高建筑公司的總部樓是一座由冰風主持設計建造的工業風格的熟鐵桁架,清水磚墻的二層框架建筑,中庭為全層高,直到頂部,架空足有五六米高。中庭里放著幾張巨大結實的實木桌子。第一張桌子上是百仞城規劃模型;第二張現在正在施工中,旁邊堆滿了石膏粉、紙張、漿糊和各種細木料。
正在做模型的正是臨高建筑公司的規劃師季潤之,此人是一狂熱的建筑黨人,作為一個正牌的建筑與城市規劃師,季潤之有傲視全臨高建筑公司的資本,時常在公司里提出各種規劃和建筑方案,總體來說,他的方案基本上就透著“大”、“巨”、“復雜”的特點,D日之后沒多久,執委會要求建筑公司在D日登陸的海灘上設立一處簡單紀念碑。季潤之立刻繪制了一幅巴洛克風格混合新古典主義的凱旋門式的大型建筑的圖紙上交。這圖紙在執委會倒是贏得了一致的好評,不過實在過于超越現實,馬上給槍斃了。結果連普通的紀念牌也沒立。
季潤之之所以當了穿越眾,第一個原因是想親眼看到報恩寺塔,第二個原因則是懷著在新世界當上施佩爾的夢想。他非常喜歡蘇聯和第三帝國的那些充滿狂想的建筑和城市規劃,電腦里塞滿了這類圖稿。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在新世界里主持設計“穿越宮”和未來的千年帝都――他私下叫它“神都”,雖然這和武則天的“神京”有點雷同。
后來他又搞過“臨高總醫院”、“國民學校”、“臨高交通樞紐站”、“海關大樓”、“陸軍司令部”的各式各樣的設計――在他看來這些設計已經悲哀的與現實妥協了,標準降低到無法忍受的簡陋,但是還是無一例外全部被計委打入冷宮。真正入選的全是梅晚等人搞得簡易型建筑,最恐怖的就是梅林主持搞得牛車換乘站,居然搭建的是竹桿桁架結構,蘆席頂棚。
“這個叫施粥棚。怎么能叫交通樞紐站呢。”季潤之私下評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