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副模樣,不像元老倒像個普通的土著。
“你是醫生?”
這個身材高大的道士卻笑著對他伸出了手:“我是張應宸,聽說三亞開發區要求增派醫務人員,就先來你們這了,以后在工作上還需要你多多幫助。”
“哦,你這模樣――”卓天敏打量著他。
“這是原生態裝備,”張應宸說,“我打算深入到內陸地區去勘探采藥,順便接觸下當地的黎苗土著,看看他們對教義的接受程度如何。”
“原來如此。”卓天敏點點頭,“不過這裝備太簡陋了。”
“不礙事,”張應宸帶著溫和的微笑,“土著旅行的時候和我一樣,或許還遠不如。他們行,我也行的。”
卓天敏對他古怪的嗜好不感興趣,但是對他的使命卻產生了懷疑。此人的口口聲聲說是來當醫生,介紹信和派遣證上卻戳著宗教辦的公章。
王洛賓對百仞城臨時支援的醫務人員是道士還是神父不感興趣,而當這個自稱醫務人員的道士拿出了百仞城醫療系統的主治大夫證明后,就直接放行讓他去了衛生所協助工作。
卓天敏卻對這個不像醫生更像神棍的家伙有點不放心。
在他看來,這么一個古怪的醫生出現在本來就因為工傷事故不斷而人心惶惶的三亞,本身就是一種不確定因素。親歷過李頭目騷亂的卓天敏,不得不向王洛賓提出了他的懷疑。
王洛賓對此不以為然。在他看來,這個張應宸的好歹是正規的科班出身。醫術比起穿越眾里那些突擊培訓的獸醫和護士要強不少,而神職人員的出現對于土著工人而言不啻是適時的情緒穩定劑。
“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在美洲和東南亞都帶著神父,”他一面看著工程報表一面頭也不抬的回答道,“宗教洗腦對于殖民者而言是必不可少的法寶。退一萬步說,老張是我們中的一員,也是一位元老,你難道擔心他會半夜刻個獨眼石人埋在工地然后組織這些土著起來鬧革命嗎?”
關于新來的道士醫生的討論就此不了了之,正在忙著救治病人并給彌留者許諾打包票能超度他們上圣弟子天的張應宸完全不知道,圍繞著他,兩位開發三亞的同事有過一次并不太愉快的爭論。
然而他很快就嘗到了同事們對他的傳教活動的敵意。當天他和郭芙搭班,乘著空隙他對郭芙宣揚了一番教義。第二天,河馬就把他找去很嚴肅的談話:
“我知道你來三亞是承擔著試驗性的傳教活動的。這是得到中央政務院批準的。”河馬說,“但是你要知道,根據執委會的執發一61號文件規定,象護士這一類的職工是不能作為傳教對象。”